物極必反，一整個輪回。

樊星不想再看了，摸出手機看私信、發投稿，不知不覺抽了三根煙。于曉看他半天不出來怕他生悶氣，去次卧敲了敲門。

“進。”樊星收起手機把窗簾拉上大半，隻留了一條縫夠臉湊近窗口吐煙。

“這屋真冷。”于曉走到樊星背後環住他的腰，“别抽了，再凍着你。”

樊星“嗯”了一聲，三口兩口抽完煙碾在窗台上的煙灰缸裡，剛想拉緊窗簾手就被身後的人握住了。

“天天站那，給誰看？”

于曉的語氣明顯有些醋意，樊星愣了愣不知道該怎麼回，掙脫那隻手把窗簾拉緊了。

為了站在窗邊時不那麼顯眼樊星抽煙都不開燈，窗簾一關一絲光亮都沒有了，猛地被人按在玻璃窗上吻後頸還吓了一跳，反應了一下才說：“别鬧！老房子窗戶可不結實！”

于曉擡手把窗簾拉開一半，跟着關上窗戶，頭湊到樊星旁邊頂着玻璃往樓下看。

“你幹嘛？”

“來，擺個pose。”于曉說着抓住樊星一隻手輕輕按在腦袋旁邊，側頭在他臉上親了一下。“你說，屋裡不開燈樓下看得見麼？”

樊星看向路燈下的人，發現他正仰頭看着自己的方向，身體下意識往後縮了縮。“走吧，冷。”

于曉鉗住窗戶上那隻手，過了幾秒又松開，先一步離開了。樊星拉好窗簾轉身看着房門緩緩敞開，心裡有些煩躁，又不知道該生誰的氣。

既然确定了戀愛關系就要認真對待，這是樊星對自己的要求。除了母親給的那根紅繩戴到手腕上，其他跟李聿庭有關的東西都被樊星塞進床底的收納格，用床墊封印起來。李聿庭的信息他也不回，空閑時間盡量跟男朋友待在一起，一點不該有的想法都沒有過。

樊星覺得自己做得挺好的，可奇怪的是明明沒做什麼對不起男朋友的事，每次從次卧的窗戶看到李聿庭心裡都會生出一種負罪感。那種感覺像出軌，會被關着的房門減弱，也會被門外經過的腳步聲增強，怎樣都控制不住。

在這種别扭的狀況下樊星的情緒時好時壞，氣李聿庭更氣自己，對于曉也多少有些怨念。

自己心裡的負罪感是一碼事，對方的态度是另外一碼事。按樊星的邏輯，确定關系之前自己已經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于曉了，并且提醒他認真考慮以後可能會發生的情況，既然對方鄭重回複了要繼續就意味着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沒理由在真正面對時甩臉子。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每次都得鬧一會别扭，雖然睡一覺就忘了可過不了幾天又會來一次。兩三次下來樊星煩了，又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連抽煙都成了一種心理負擔。

也許這一步走錯了，樊星垂下眼睛想。大雷沒炸總是個隐患，在這個時間開始一段戀愛并不是個好時機，況且心已經打了死結，沒有感情維系的關系出狀況不是理所應當的嗎？于曉方方面面再優秀，愛不起來就是愛不起來，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