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馮氏吩咐家裡的事要三個兒媳婦共同分擔,德安郡主立刻就找上了蕭氏,希望蕭氏能幫忙向馮氏說情推脫管家的事。
為了讓蕭氏答應幫自己的忙德安是豁出去面子,在曾經的好閨蜜如今的好妯娌面前各種利誘、威逼、耍賴,好容易終于求得蕭氏的同意。
等馬氏三人按馮氏的吩咐再聚到壽安堂時,不等馮氏問,德安笑着上前給馮氏輕輕錘肩:“老祖宗,您是最了解德安的,那些個賬本,我一看就打瞌睡,哪裡是理事的料,我們三房如今的賬本都還是肖嬷嬷她們給看的,我看管家的事您還是讓大嫂和二嫂來吧,您就别為難我了。”
馮氏偏頭看了看德安:“感情你想了這些時候,就還是想着推脫啊?”
德安立刻賠笑求饒:“老祖宗,您就饒了我吧,我真做不了。”
馮氏也不多說,看向蕭氏:“你怎麼說?”
蕭氏無視在一旁不停使眼色打小動作的德安,上前回道:“老祖宗,依我看,大嫂管理府裡的時已經有十幾年,向來沒出過什麼大錯,底下人也服帖,我看府裡的事還是大嫂一個人負責就可以了。”管家這事如何能随便接手。
馮氏揚了揚眉,笑道:“這麼說,你也是不願意的意思啰?”
“老祖宗,您可不能光聽她們兩個說,我看二弟妹和三弟妹都是想着躲懶呢,再說二弟妹都說了,我都管了十幾年了,你們兩個都不想着幫忙,還想讓我一個人累呢。”馬氏在一旁聽半天,早有心說活。
蕭氏對着馬氏笑了笑:“大嫂,你就别謙虛了你是能真多勞。”說着又對着馮氏說:“老祖宗,再說了,你看我和德安,德安什麼情況我就不說了,我這才從茂州回來,離家都幾年了,家裡的事我哪清楚,這要一時接手也肯定一團亂麻啊。”
馮氏隻點點頭也不說話,德安以為馮氏已經答應了,正開心的要撒歡呢。
誰知道馮氏就說道:“老二媳婦說的也是理,但是我既然讓你們來接手了,就是考慮過這些。這府裡的事你們二房和三房暫時也不需要管,隻祭祖這是你們必須一人挑兩樣,配合大房把這次祭祖給我辦體面了,至于其他的都等過完年再商量。”
德安還想推辭,奈何馮氏這回是這麼都說不通,德安隻得認命選了個自己看起來相對比較輕松的灑掃和香燭事宜。
蕭氏原本選了器皿和車馬事宜,不曾想馬氏極力向馮氏推薦蕭氏管理祭品,更是誠懇非常的向蕭氏表示,自己在這方面的不足,希望蕭氏能幫忙,最後蕭氏推辭不過便多接了一項祭品的事。
當日下午,蕭氏和德安便接了燕嬷嬷給的對牌和賬冊,而馬氏也終于領回了沈家的内院的所有賬冊,再次當起了掌家夫人。
剛進了大房的院子,馬氏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的一幹二淨,跟在她後面的桂嬷嬷兩手捧着裝有沈家所有賬冊子的紅木小箱子,揣度馬氏的意思,叫守在屋子裡的丫鬟都退了出去。
老夫人馮氏向來不是苛刻媳婦的人,自從馬氏嫁進沈府,家裡的事物早放手讓馬氏來管了,待蕭氏進門,家裡的事基本就已經是馬氏在負責了。
前幾年老太爺去世,内宅之事馮氏更是徹底交給了馬氏,馬氏也早就習慣了在這個家裡做當家夫人。
不曾想因為前段時間一件不算多大事的事,馮氏先是收回了家裡所有賬冊,撤了她所有管家的權利,現在居然還将後院之事分給自己的二弟妹和三弟妹。偏偏這個時候馬氏還不能鬧,她不僅不能鬧還要面帶笑容跟兩位弟妹表示感謝,真是……窩火!
“老祖宗到底是這麼想的,不過是撩撥了下幾個不值錢的姨娘之間争鬥罷了,老祖宗用的着反應這麼大嗎?”一口喝光桂嬷嬷遞上來的茶,把茶碗重重的放在桌上。
桂嬷嬷雖然對這次太夫人的行為有些不解,但也知道這時候萬不能讓馬氏對老夫人有什麼看法:“夫人,你何必生那麼大氣的,氣壞了身子不值當。再說老夫人不是還是将管家的權利交給你了嗎,這說明老夫人還是信任你的。”
馬氏平靜了下,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一個不屑的表情:“蕭氏再厲害又如何,我才是長房夫人,日後這沈家還不是都歸我管,就算現在給她管,這該是我的還是我的,任何人都搶不走!”
這嫡長房繼承制本是國法世情,上頭坐龍騎的都要遵守,何況沈家,桂嬷嬷笑了笑:“夫人能這麼想就對了,其實看老夫人的意思隻怕這次也是臨時起意,趕巧了才剛好在收回賬冊之後,要把事分攤給二夫人和三夫人。”
給馬氏又添了杯茶,桂嬷嬷倒是想起剛剛馬氏把打理祭品讓給蕭氏,有幾分不解:“隻是剛夫人在老夫人面前極力推崇二夫人管理祭品倒讓我有幾分不解,這祭品可是祭祖中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