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在上面哈哈哈大笑,“你們都不必謙虛,不管是沈家公子還是曹家的小姐想來都是同輩翹楚,即是上天未能成全兩人的婚事,想必是各有好姻緣等着呢。”
沈俊浩到底年紀還輕,這退親一事,全程都未成瞞過他,他也清楚這内裡緣由,聽得二皇子如此,終是忍不住擡頭看向二皇子,不想卻正對上二皇子滿含深意的眼神,心頭一緊立刻低下頭。
二皇子見一直穩重自持的沈俊浩也有一時失禮,嘴角暗含笑意,對沈濟忠說道:“叟翁,既然今日你們已和曹家解除了婚事,不知,今後對你家大公子的婚事可有什麼打算。”
從二皇子進屋起,沈濟忠便知今日這場是逃不了的,可為了沈家便是不能也要變成能,便是不敢也要變成敢。背又弓了弓,說道:“不瞞殿下,經此之事,微臣等認為家裡哥兒想必是不适宜早議婚事,故決定暫不議婚事,隻令他們專心學問,待功名在身再議不遲。”
“哦,叟翁這卻有些因噎廢食了吧,令公子這樣的人物,縱是失了曹家孫小姐這樣的婚事,也自有好姻緣等着呢。”見沈濟忠不動于衷的模樣,二皇子微眯了眼決定直截了當,“小王這就有一樁好姻緣,叟翁倒是可以好好考慮一番。”
已經說了,二皇子也不打算再藏着噎着,接着道:“今兒見到沈家大公子,倒讓我想起前些日子,王妃跟我提到家裡大姐兒到了婚配年齡,需要好好個尋摸個夫婿了,不知叟翁意下如何。”
不待沈濟忠回答又接着道:“不是小王自誇,我家的大姐兒雖是側妃所出,卻自幼養在王妃身邊,這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的都不在話下,定不會委屈了令公子。”
沈濟忠自是知道二皇子是什麼意思,正要直言拒絕,沈濟安在一旁笑着說道:“到不想咱們浩哥兒還有這樣的好姻緣,二皇子可是說笑了,皇女下嫁哪裡還有委屈之說,隻是按理說咱們家已經有一位皇女下嫁了,隻怕聖上未必肯讓我沈家受那般大的恩寵吧。”
二皇子也知道這事沈家必會反對,本以為還需威逼,不想聽沈濟安的意思,似乎沈家尚有餘地,立時說道:“這不消擔心,小王自有法子說服父王。”
沈濟忠點頭道:“二皇子英明,隻是咱們家浩哥兒和我這個不成器的三叔可不一樣啊,我是向來閑散慣了,于功名也不甚上心,咱們家浩哥兒可是嫡長子,若和小郡主結親,這日後有了大造化,可是白費了一番寒窗苦讀立志功名的心啊。”
此話一出,二皇子的眼睛頓時一亮,連一旁的沈濟忠和馮氏都忍不住看了沈濟安一眼,曹大人更是臉色一變掃了沈家衆人一眼,又立刻平靜的做垂首恭聽狀。
二皇子猶豫片刻哈哈哈大笑,“好,既然嘉宇如此說,我到不好做這個斷人功名的壞人,既如此,我就靜待沈家大公子金榜題名紫袍加身。”
大殷的官服是有顔色區分的,三品以上着紫袍,五品以上着绯袍,九品以上着綠袍,這紫袍加身在大殷就是位極人臣的意思。
沈濟安笑着應道:“借二皇子吉言。”
原本的目的雖沒達到,但有些意外收獲,二皇子到也不追究那麼多,隻略坐會便離開。
二皇子走後,沈家也無心在曹家多逗留,便也告辭離開。
等回了壽安堂,馬氏早有眼色的先行退下,沈濟忠忍不住對沈濟安說道:“三弟,怎麼能對二皇子說那樣的話,娶了小郡主還有大造化,能是什麼造化,無非就是郡主變成了公主,這不是暗示了二皇子他……”
沈濟安不甚在意的坐在沈濟忠下首說道:“我不過是拖延一時吧,二皇子那人向來有些眦睚必報,今日大哥若是直接拒絕他,隻怕日後我們沈家要被他惦記上。”
“那你那般說又有什麼道理?”馮氏也略有些不解。
“這事啊,你們就放心吧,我也是無意間知道的,隻要拖過這段時間,過些時日啊,二皇子就顧忌不上我們了,再說我說了什麼,其實我也沒什麼。”
“三弟可是……知道些什麼?”沈濟忠不确定的問。
沈濟安自倒了一杯茶,聳聳肩笑了下。
見沈濟安如此,除了沈俊浩還有些好奇的看着自家三叔,馮氏和沈濟忠都默契的轉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