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長輩們進來,沈家的一衆小輩趕緊起身過來行禮。
馮氏坐到榻上,先摟過沈俊睿,上下看了看,見他除了面色不如平時紅潤外并無其他不妥,頓時放心不少,摸着他的臉說:“睿哥兒和祖母說說,身子可有什麼不舒服的,若有可千萬不能自己藏着,今兒可有吓着?”
沈俊睿驕傲的拍拍小胸脯,擡着頭說:“祖母放心吧,睿哥兒身體可好了,再說我可會遊水了,我還會遊很多花樣呢,下次我遊給祖母看。”
“好好好,沒事就好,嗯嗯,祖母等着看咱們睿哥兒給我表演遊水。”見子孫健康大概比什麼都讓馮氏欣慰,又好生看看了沈俊睿,仔細的囑咐了蕭氏一番。
見沈君蘿和沈君芫在一旁好奇的看着,忍住也伸出一隻手,示意兩個孫女過來,半摟摟兩個小孫女問道:“剛剛咱們蘿姐兒和芫姐兒在和哥哥鬧什麼呢,能和祖母說說嗎?”
沈君蘿嬌俏的說:“沒玩什麼,是四哥哥不聽話,想吃芙蓉酥,大夫說了暫時不能讓四哥哥吃太多油膩的呢。”
“四哥,羞羞臉,就是個饞貓。”沈君芫對着沈俊睿刮刮臉羞他。
雖然在兄弟姐妹面前耍賴撒潑沒什麼,但對着長輩們,沈俊睿也有幾分不好意思,扭捏的說:“我就吃了一個,沒有吃太多。”
馮氏摸摸沈俊睿的頭:“哦,祖母知道咱們睿哥兒懂事着呢,這芙蓉酥祖母給你留着,等你身子好全乎了,到祖母那想吃多少吃多少,隻如今睿哥兒還得答應祖母聽大夫的話,少吃些油膩的,可好?”
沈俊睿立刻點頭如搗蒜,“好。”
又逗沈俊睿說了會話,便讓外間的兄弟姐妹先散了,安排沈俊睿好生休息,才進内室看沈俊卓。
四姑娘沈君芳正守在床邊,見長輩們進來立刻掩飾的用帕子擦了擦眼淚。
馮氏忍不住暗自歎口氣,溫和的對她說:“君芳先回去吧,你兄弟這裡有這麼多丫鬟婆子,還有你幾個哥哥也在這,斷不會疏忽了俊卓。等他稍微好些,移到内院,讓你姨娘來照顧俊卓一下。”
沈家的姨娘和姑娘們之間到還好,但沈家的哥兒一過六歲是必要移到前院的,若是嫡出還能時不時的回内院見到,若是庶出除了每月沈家全家的大聚餐,或是一些節日,很少有機會能在見着面了。
沈君芳聽到,立刻顧不得其他,好生給馮氏行禮:“君芳代姨娘謝謝祖母。”
馮氏點點頭,“好了,你先回去吧。”
“是。”
說着給沈濟忠幾個長輩行禮,悄聲退了出去。
馮氏看了看沈俊卓,又仔細問了大夫的診斷,又把服侍的衆人指點了一次,才放心離開。
見馮氏要立刻,沈濟忠和沈濟堂立刻上前服侍,表示要送其會壽安堂。
馮氏看了看兩個兒子,見他們如此,就知道,怕是還有什麼事需要說,便也沒拒絕,隻吩咐蕭氏:“你就不用跟來了,如今馬氏正病着,俊睿和俊卓的事你就多費些心神。”
蕭氏回道:“老夫人盡管放心,此事我定會親自盯着,絕不會假他人之手。”
馮氏點點頭,知道蕭氏的性子,就是裡面沒有睿哥兒也不會大意,便放心的先回壽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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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安堂内,聽完沈濟忠和沈濟堂的話,馮氏沉默了一會兒,斬釘截鐵的說:“好事,這是我沈家數年所求的好事,既然如今聖上給了你這個機會,你就好好把握,從來富貴險中求,如今我沈家已經得盡名望是改求求其他的,至于這其中的艱險,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既然跌落谷底和爬上高峰都是種艱險,那我沈家為何不爬上高峰。
至于那些觊觎沈家的,也并無什麼恐怖,若不是我沈家有值得人羨慕值得人觊觎的地方,也不當如此,我們沈家行事,往日如何往後還如何,人不犯人我不犯人,若真有人不長眼惹上了我沈家,我們也不是怕事的主。
後院的事,你們不需操心,馬氏雖有些不争氣,但大是大非心中也不差,既然是如今這個狀況,我少不得也會幫着掌掌眼。
另外俊浩兄弟幾個,等這次俊睿和俊卓好全乎了,把他們都送到寒水寺去住一陣子,我們也是時候放手讓他們兄弟學着去當擔了。
至于甯王府上的事,不需要操心,若真有有心人拿來生事,我們就大大方方說出來,我沈家光明磊落也沒什麼不能讓人說的。”
不得不說馮氏确實有頭腦有手段,才聽完沈濟忠兄弟兩關于朝堂家裡各種事情的彙報,包括一些分析,就果斷的下了決定,兄弟兩眼裡不有更多出幾分敬重。
馮氏看了兩個兒子一眼,能不明白他們想什麼,說道:“你們兄弟三個,論聰明才智論才能智謀都不輸别人,唯一不足的是都少了一份大魄力,要知道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如今這節骨眼上,若我沈家推了帝心,才是真正危若累卵,若是握住了帝心至少目前哪些觊觎我沈家的還有所忌憚不敢動手,我們便可趁此機會一飛而起,讓他們失去威脅我們的力量,我們沈家才是真正的安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