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淵手持宗卷,目光堅定地看向紫櫻,語氣不容置疑:“隻要你遵守約定,我定會給你解開魔珠的封印。”說話間,他心中暗自思忖,這個狡黠又危險的魔女,唯有對她多加約束,才能避免她亂來,胡作非為。
紫櫻微微颔首,她眼中閃過一絲決然,脆生生地說道:“君子一言,驷馬難追,殿下切莫食言。”她心裡門兒清,這份條約可關乎着自己能不能重回魔界呢。雖說滿心的不甘,但此刻也隻能把希望寄托在夏侯淵能信守承諾上。不知不覺間,她對夏侯淵的态度已悄然發生轉變,不再是最初的厭惡與防備,反而隐隐生出一絲期待,畢竟在這陌生的靈界,能有個依靠不容易。
“你要謹記這三條條約,約法三章,方可保命。”夏侯淵眉頭微蹙,眼神中滿是警告,“否則,若是被靈界其他人知曉魔族來了,必然會對你趕盡殺絕,絕不姑息。”他的語氣沉重,心裡着實為紫櫻的安危擔憂。靈界與魔族積怨已久,矛盾那是根深蒂固。他身為靈界皇子,雖然無心争奪帝君之位,卻始終心系子民,期盼着靈界能和諧無混戰,百姓安居樂業。
紫櫻心頭一暖,輕聲說道:“明白!紫櫻謹記殿下教誨。”她真切地感受到夏侯淵是在為她着想,這個靈界的皇子,不僅沒有對她痛下殺手,還為她指明了生存的方向。刹那間,她對夏侯淵有了一絲好感,在這舉目無親的靈界,夏侯淵可是第一個為她考慮如何生存的人呢。
“殿下,你現在可以給我解封魔珠嗎?”紫櫻按捺不住内心的渴望,再次将魔珠輕輕推到夏侯淵面前,眼中閃爍着期盼的光芒。她多想立刻恢複魔力,擺脫這處處受限的困境,回到魔界,那裡有她熟悉的一切,有她的師兄弟師姐師妹。
夏侯淵微微搖頭,隻見他擡起右手,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緩緩撚動,拇指依次輕點其餘四指指尖,動作沉穩且專注。他的眼神變得愈發深邃,仿佛透過眼前的虛空,洞察到了隐藏在時間洪流中的種種因果與變數。随着掐算的進行,他的眉頭時而緊皺,時而微舒,臉上的表情也随之變化,時而凝重,時而釋然。目光深邃地看向遠方,悠悠說道:“現在還不是時候。你可記得當初是從神壇上空來到靈界的,靈界結界大概率就在那裡,你才會從那裡掉落。每月初一神壇會舉行祭祀儀式做法,在長老做法之下結界蟲洞才會開啟,而你恰是初一來到此處,由此推算,到下個月初一,你到神壇對應的位置啟動魔珠,便可找到蟲洞離開。”他反複權衡,深知魔珠解封的風險巨大,作為靈界的守護者,他必須謹慎行事,一步都不能走錯。
“殿下所說正是紫櫻所想,隻是我沒有想到一定要等到每月初一這個日子,長老做法蟲洞才會開啟。”紫櫻清楚,從哪裡來便要到哪裡去找源頭,可沒想到時間節點竟如此關鍵。她輕輕咬着下唇,腦海中思索着未來的計劃。
“待下個月初一,我帶你一起到神壇,屆時我給你解封魔珠,你就帶着你的魔珠離開。”夏侯淵神色凝重,現在才初三,距離下個月初一還挺漫長,他要想辦法将紫櫻控制在他的監控範圍内。雖對魔界了解有限,但深知紫櫻身為魔宗四大弟子之一、魔界常師,實力不容小觑。他不能貿然解開魔珠封印,以免給靈界帶來不可預估的風波。
“我可以去神壇參加祭祀嗎?那不是隻有皇家皇族、長老才能參加的嗎?”在紫櫻的認知裡,神壇祭祀乃是極為莊重的場合,自己一個魔族,怎有資格參與。
“皇家親戚也是可以參加的!”夏侯淵看向紫櫻,接着說,“你與我母妃有些相似,你可以認我母妃作表姑姑,算作遠方親戚。這樣也方便你去給她治療。”他心中暗自盤算,如此安排,既能讓紫櫻順利進入神壇,又能在一定程度上掩人耳目,又能讓紫櫻有身份入宮給母妃治療,真是一舉兩得。
“那我就是你的表妹咯!”紫櫻眼中閃過一絲驚喜,指着自己看向夏侯淵,脆生生地問道,“容貴妃同意嗎?”此刻,她心中既有對能參加祭祀的期待,又有對容貴妃态度的忐忑。她眨着大眼睛,撲閃撲閃的,期待地看着夏侯淵。
“如果你可以治好我母妃的病,她會同意的!”夏侯淵眼中閃過一絲期待,母親的病情一直是他心中的隐痛,若紫櫻真能治好母親,那便是一舉兩得之事。他想起母親虛弱的面容,心中一陣酸澀。
“容貴妃是何病呢?”紫櫻終于問出心中疑惑,剛剛簽條約時她便滿心好奇。
“十年前,母妃為了救我父皇,替他擋了一刀,刀裡有毒,這是一種罕見的毒藥,靈界無人能解。”夏侯淵的聲音低沉,仿佛又回到了那個驚心動魄的夜晚,“十年來,隻能靠丹宗老人煉的丹藥護體,避免劇毒侵入五髒六腑,這麼多年來,一直無法找到解藥解毒。”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無奈和痛苦,那是對母親病痛的心疼。
“連師傅都沒有辦法解的毒,我未必可以。”紫櫻眉頭緊鎖,心中壓力驟增。估計丹宗老人和柳雲姑姑在醫道上的造詣登峰造極,堪稱神仙級别醫師,他們都隻能用丹藥抑制毒性,可見這毒之棘手,自己恐怕也無能為力。難怪夏侯淵在條約上寫的是“傾力醫治”,而非要求一定治好。她輕輕歎了口氣,心中有些擔憂。
“你不是醫毒雙修嗎?如果你不能醫治好母妃,那魔珠解封不了、你也進不了神壇參加祭祀……你自己看着辦。”夏侯淵的語氣中帶着一絲逼迫,他将希望寄托在紫櫻身上,若她無法醫治母親,希望便再次将化為泡影。
紫櫻微微皺眉,心中感到一陣沉重的壓力。她深知自己已别無選擇,隻能硬着頭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