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桑喻在公寓住下了,等第二天,按照晚上唐易給他們的說法就是他倆一起走,正常回軍校上課,公寓外有一輛車,歐陽淞因為帶傷,所以是桑喻開車。
路上的時候歐陽淞還在一旁問,“你出來的時候也沒說租個星艦?這破車硌得慌……”
“唐易催得着急,又說是讓動靜小點出來,怎麼敢租星艦?”
“那你的飛行器呢?咱們坐飛行器回去呗?”
“我的飛行器隻能容納一個人,要是你想一個人開個飛行器回去,也行。”
歐陽淞表情微妙。
一想起桑喻那個飛行器,破破爛爛的,沒桑喻在他是操作不了,說不定一升空就墜機了,這麼一想還是坐車安全,他長歎一口氣,“等回去以後,我得好好緩緩了……”
桑喻專注開車,打着方向盤,拐了個彎,突然想到什麼,跟了句:“不行啊。”
“什麼?”
“你要是不請假了,回了軍校就得參加戰鬥測試,下個星期就開始了。”
“戰鬥測試?”歐陽淞驚歎,“我的老天爺啊,我都傷成這樣了,是要我命不成!”
眼見駛向了平穩寬闊的公路上,桑喻松了口氣,身子稍稍朝靠背上靠着,偏首看了眼,詢問道:“你對戰鬥測試有了解嗎?”
“了解?何止是了解啊,我們以前上中學就參加過戰鬥測試。”
“哦?”
“戰鬥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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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測試嘛!顧名思義就是以戰鬥的形式展開的比賽!”已是三日後,軍校一層餐廳内,人頭攢動,這會兒大家都吃完了飯,卻遲遲沒有離開,都坐在餐桌前,前方站在桌子上的那個學生,對方高聲道:“什麼是戰鬥呢!來這位同學請發言!”
“就是可以在戰場上當英雄的時候了!”
“我也知道!戰鬥測試就是檢驗我們未來适不适合走向軍部的第一步!”
“不對不對,戰鬥測試,是要比拼誰拳頭硬的時候!”
“照你這麼說,都讓戰鬥系去參加好了,誰還能有他們的拳頭硬?”
“全是戰鬥系那還不得打瘋了!”
“我覺得指揮系是非常有參與必要的,尤其是我們帶着變異獸上場,自己都不用出面,小獸們一口一個!戰鬥結束!”
“停!停!”那人高聲制止,“亂七八糟的!來,讓我給你們總結下!”
偌大的餐廳内,人聲鼎沸,學生們要麼坐在餐桌前,要麼斜靠在兩邊的餐台旁,不約而同地仰着頭,看向中間說話的人,連餐廳打飯的工作人員都覺得有意思,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看向那邊,時不時低笑道:“新生就是有朝氣!”
作為以高風險、高難度、高配合而出名的戰鬥測試,凡是聯盟軍校皆強制開設,而非軍校的普通院校為了保證其學生的安全,則不被允許開設此類課程。
聯邦軍校的戰鬥測試專屬光腦都是由各聯邦軍部所下發的,作為精神類高級終端應用,佩戴後三分鐘内,就能完整記錄大腦活動,并且完成實時數據傳輸,彼時,所看到的、聽到的、觸摸到的,皆為虛拟而非真實,就好比戰鬥中,一把長劍刺入你的心髒,那種尖銳的痛意和将死的痛苦,會清晰傳遞到腦海,好似身臨其境,而這種對大腦的高強度刺激,如果有的學生膽小,或者精神不夠平穩,有極大可能性造成精神受損,即為當卸下該光腦設備後,真實的人會因為虛拟的痛苦,造成大腦不可逆的損傷,而這種現象并非少數,每年各大軍校統計出來的因戰鬥測試導緻的負傷學生都能有近一千人。
如此高危險的賽事,是所有學生在報考聯邦軍校時,聯邦軍校就會統一告知,并且明确和家長們溝通過的,作為軍校,學生們未來最好的道路就是進入軍部,而進入軍部代表的就是成為一名軍人,軍校要做的就是培養出一名合格的軍人,而軍人,自然不能夠因為恐懼而膽怯,所以這也算是一種篩選的方式。等到畢業季,軍部開始從軍校收人時,戰鬥測試的考核單也會作為重要判定指标。
來軍校的學生們,大多還是對戰鬥測試充滿了好奇,他們無法想象出,什麼是虛拟的,難不成站在這裡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怎麼可能!盡管有點害怕,但那種對未知的驚喜又消散了些許懼意,大家夥取暖一般,聚在一起,聊着之後怎麼應對戰鬥測試。
桑喻端着餐盤屁股剛挨着凳子的時候,身側和餐桌對面赫然出現兩個人影。
“吃這麼點?減肥嗎?”唐易坐在他身側,開了一瓶汽水,“送你的。”
歐陽淞見狀不禁道:“你倒是大方一點啊,給人多點一份飯不就行了,一瓶汽水管飽嗎?”作為風雲人物的歐陽淞隻用打個響指,就有人貼了過來,他道:“三份三明治,兩份蔬菜沙拉。一杯牛奶,謝謝。”然後瞥了眼唐易,“這才是正确的做法,學會了嗎?”
“受教。”
桑喻對兩人說了聲謝謝,便問唐易:“證據遞交法院了?”
唐易輕聲:“嗯,送上去了,以你的名義,我手寫的訴狀,到時候如果需要去法院,你直接否認你寫過訴狀就行了。”
桑喻頓了下,“那你會不會有法律風險?”
唐易道:“有,但頂多罰款,可以承受。”
桑喻點點頭“行。”
歐陽淞對他們說的話處在一知半解狀态中,很感激唐易的出手相救,也很想對桑喻說聲謝謝,但他這人從來不玩虛的,嘴上說得再好,不如實際行動好,
不遠處那邊的同學們還在高聲演講,桑喻想起了路上歐陽淞說起的他們上中學的時候參加過的戰鬥測試,歐陽淞和唐易在第一聯邦上的是圖塔爾特中學,屬于附屬軍校,這所中學裡當時就有一台光腦設備,隻夠一個人使用,說是戰鬥測試,其實就是個無傷大雅沒有傷害性質的虛拟觀光,佩戴上光腦後,看看風景,玩一玩罷了。
但歐陽淞還說,他小時候跟着唐易混,唐易的大哥唐厲當年未升任上将,還是中将的時候,正好趕上天災,一年之内兩場大地震,第一聯邦受災嚴重,各處樓房倒塌,地面深陷,軍部也不例外,幾大區的軍部分部全部淪陷,為了安全,軍部便分批次轉移到了E區的軍部後勤事務部。
當時唐厲所掌管的第三軍便去了此處臨時駐紮,那邊沒有軍部的設施完善,什麼紅外線掃描啊、激光掃描啊都沒有,巡邏警犬也因為要去救災緊急調走了,特别容易進去,翻個牆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