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上次把餘眠脫光了洗澡的事情，江楓的臉慢慢紅透了，幹巴巴地笑了下:“就……意外看到的。”

顧尋川沒忍住噗嗤笑了聲。

大腿内側這麼隐秘的地方還能意外看到，那可真是厲害了。

“那這麼說真有可能是啊？”顧秋水顯然沒想那麼多，開心道，“那我待會回去就跟我叔叔說一下，小楓你這邊去問問你家學弟看能不能做個親子鑒定？”

江楓猶豫了一下:“我盡量，主要看他本人意願，他要是不願意……”

“沒事。”顧秋水笑了下，“小楓能幫忙就好，如果真是還要好好感謝小楓呢。”

江楓搖頭:“我不一定幫得上忙。”

“沒事，你肯去勸一下你家學弟就好。”顧秋水笑笑，情緒很激動，“要是真的是，我嬸嬸的病說不定就好了呢。”

江楓一愣:“阿姨生病了嗎？”

“是啊。”顧秋水歎氣，“自己小孩剛出生沒幾天就被偷了，換誰誰不崩潰啊，後面一直沒找到小孩，導緻我嬸嬸精神方面有點問題，就被叔叔帶去别的地方休養了，我也就再也沒看到過她了。”

江楓抿了抿唇，下意識想去看餘眠，卻剛好和餘眠的視線撞上。

他眨了眨眼，低聲說:“我會好好跟餘學弟說的。”

顧秋水點頭:“謝謝小楓。”

“沒事。”江楓擺了擺手，“秋水姐你還跟我客氣什麼。”

顧秋水笑了，應了一聲。

到了晚上，餘眠依舊等着江楓一起回宿舍。

兩人并肩而行走在路上，江楓腦子裡一直在想怎麼跟餘眠開口，所以沒有注意到餘眠不經意間碰了他手背好幾次，又不動聲色牽起他的手。

猶豫了很久，江楓小心翼翼地開口:“餘學弟？”

“嗯？”餘眠笑了笑，“怎麼了？”

“如果，我是說如果啊，”江楓緊張得手心發涼，“如果有人說你跟某個人長得很像，然後還很有可能是你親生父母的話，你願意去做個親子鑒定嗎？”

餘眠臉上的笑意一頓，定定地盯着他:“江學長，是今天那位秋水姐姐說的嗎？”

“啊……”江楓摸了摸脖頸，小聲說，“你怎麼知道？”

“猜的。”餘眠慢慢斂起笑，漫不經心地說，“你們聊了很長時間，還總是看我。”

江楓擡眸看向他:“那你想做親子鑒定嗎？”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主要看你的想法，畢竟這是你的事情。”

餘眠看着他:“如果我說不想呢？”

“不想就不做。”江楓想起顧秋水說的很有可能是餘眠的媽媽還在生病，有些心疼，忍不住又說了句，“餘學弟為什麼不想做呢？這麼多年了你不想找到親生父母嗎？”

“對于我來說，找不找得到無所謂了。”餘眠語氣淡淡，“以前抛棄我，現在又強加進來隻會讓我覺得麻煩。”

江楓莫名聽出一絲委屈，抿了抿唇低聲說:“但是也不一定是他們抛棄你，也有可能他們很愛你，但是因為有壞人從中作梗呢？”

“江學長。”餘眠幽幽道，“你是不是最近電視劇看多了？”

“沒有，我是說真的。”江楓神情很認真，“我聽秋水姐說的是你出生沒幾天就被偷了，阿姨還因為找不到你好像還生了很嚴重的病，到現在也沒好。”

餘眠沉默了許久，才說:“我又不一定是她的小孩。”

“我覺得百分之九十九是。”江楓定定地看着他，語氣肯定，“連胎記都對得上。”

餘眠一頓:“什麼胎記？”

完了，嘴又說快了。

“沒什麼。”江楓咳嗽了兩聲，“餘學弟要不要考慮一下做親子鑒定？”

餘眠眯着眼睛，追問道:“江學長先告訴我，什麼胎記？”

江楓:……

“餘學弟你覺不覺得今天晚上的月亮特别圓特别漂亮？”

“不覺得。”餘眠忽然抓緊他的手，彎腰抵着江楓的鼻尖，“江學長先說說看，我有什麼胎記？在哪裡？”

江楓雖然已經習慣了跟餘眠的近距離接觸，但還是受不了他的眼睛直直盯着自己。

他滿臉通紅地掙脫餘眠的手，快步繞開餘眠往前走。

餘眠追上他，抓住他的手腕走進之前打架的小巷子裡:“江學長。”

“……嗯。”江楓聲音悶悶的，“我在。”

“如果江學長告訴我是怎麼知道胎記的……”餘眠看着從臉紅到脖頸的江楓，輕笑出聲，“我就去做親子鑒定。”

“真的嗎？”江楓眼睛亮了亮，随即很快又垂下來，“如果我說了，你就去做親子鑒定嗎？”

餘眠點頭:“嗯。”

“那餘學弟可别反悔啊。”

“不反悔。”

餘眠說完湊到江楓耳邊低低地問:“那江學長可以告訴我了嗎？”

“胎記……”江楓的臉色愈發绯紅，眼睛都不敢看餘眠，聲音卻越變越小，“就是上次你喝醉酒我給你洗澡發現的……”

餘眠沉默了。

許久沒聽見餘眠的回應，江楓更緊張了:“我不是故意想看的，給你脫衣服的時候你亂動……”

“所以……”餘眠忽然開口，聲音竟然帶了一絲委屈，“江學長把我看光了也不對我負責嗎？”

江楓:……？

餘學弟在說什麼，為什麼他每個字都認識，拼在一起卻聽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