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會。”江楓彎了彎唇，忍不住掐了一下餘眠泛紅的臉頰，“眠眠你怎麼這麼可愛。”
餘眠滿腦子都是領證的事情，根本沒聽清江楓在說什麼，他迷茫地“啊”了一聲，胡亂地點了下頭。
他帶着江楓進了民政局，一進去他的眼睛就四處張望着，當他看到橫屏上滾動着“結婚”兩個字，立馬就拉着江楓往那邊走。
他微微弓着身，隔着透明玻璃認真地詢問工作人員領證的具體流程，緊接着工作人員給他們發了兩張A4紙，上面赫然寫着“結婚申請書”五個大字。
餘眠拿着申請表，急匆匆地帶着江楓去旁邊的小桌子上拿了兩支筆，遞給江楓一隻。
兩人都坐得格外端正，坐姿比幼兒園的小朋友還要标準，神情嚴肅又認真地填着表。
待他們一字不錯地填寫好表，互相對視了一眼後，同時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
餘眠把申請表和證件一并交給了工作人員，很快他們兩個就被帶去拍照了。
聽到要拍結婚照，江楓顯而易見地又開始緊張，手背不停地蹭着外套，雙腿僵直得走不動路，他是被餘眠牽着一步一步挪到攝影棚裡的。
他脫了厚厚的外套，露出裡面為了拍結婚證特意換的白襯衫，他轉過臉發現餘眠已經脫好外套，穿着同樣的白襯衫坐在了凳子上，他的背後是一塊紅色的幕布。
餘眠朝他招手，又拍了拍旁邊的位置，示意他過去坐。
江楓快步走過去，乖巧地坐在他旁邊，壓低聲音跟他說:“眠眠，我緊張得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餘眠其實也挺緊張的，聽到江楓的話不自覺地彎了彎唇，輕輕地拍着他的後背，溫柔地安撫:“那你試着深呼吸。”
江楓聽話地深呼吸了好幾次，但心髒還是怦怦地跳的很快，好像快要從身體蹦出來。
坐在他們正對面的攝影師招呼他倆擺好姿勢，示意馬上就要拍照了。
江楓的腦袋一片空白，不知所措地把雙手放在了大腿上，緊張兮兮地擡頭，努力睜大眼睛看着攝像頭。
攝影師看到他倆隔着一個拳頭的距離闆闆正正地坐着，有些哭笑不得:“你們靠近一點啊，剛才不是還挺親密的嘛，怎麼到拍照的時候反而還隔那麼遠啊？”
江楓愣了下，側過臉才發現餘眠脊背挺得很直，雙手輕握成拳頭放在胯骨上，原本柔和流暢的臉部線條因為緊張顯得格外僵硬。
“哎哎哎，說你倆呢。”攝影師很無奈地提高音量，“你們表情動作都太僵硬了，放輕松一點。”
“啊，好的好的。”江楓讷讷地回過神，迷茫地眨了下眼睛，反應過來迅速點了下頭，“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拍……沒經驗。”
攝影師笑了:“理解理解。”
江楓也跟着笑了笑，身體稍稍放松了一點，他轉頭喊了餘眠兩聲，見他不理自己，他又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餘眠眨了下眼睛，似乎是剛回過神，眼底帶着一絲茫然:“拍……拍好了？”
“沒有。”江楓小聲地跟他咬耳朵，“攝影師意思是讓我們放松一點，不要那麼拘束。”
餘眠遲鈍地點了下頭，半晌又看向江楓:“……怎麼放松？”
“我也不知道。”江楓握住他凸起的手背，側過臉沖他安撫性地笑，“我們就跟平時一樣就可以了。”
“哦……”餘眠下意識反手跟他十指相扣，掌心傳來的溫度讓緊繃的神經像是終于得到了一點撫慰，漸漸放松下來，“明白了，那我們再來一遍？”
江楓重重地點頭:“嗯！”
他們坐在幹淨明亮的攝影棚裡，背後是大紅色的幕布，兩人親密無間地十指相扣，默契地轉頭對視了一眼，從彼此堅定的眼神中看到了深不見底的愛意。
兩人相視一笑，肩膀挨着肩膀，微微偏頭貼近對方，幾乎是同時轉向鏡頭，露出真切柔軟的笑容。
而攝像師抓住機會，咔嚓一聲，将他們飽含幸福甜蜜的笑容拍了下來，定格成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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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楓手裡拿着新鮮出爐的結婚證，忍不住又翻開看了一眼那張意義非凡的雙人合照，一時間還有些恍惚。
“眠眠。”他轉頭喊了旁邊的人一聲，澄透清澈的雙眸亮得驚人，“這下我倆真合法了，開心嗎？”
餘眠垂眸盯着合照上兩人的笑容，目光稍稍下移，停留在了姓名那一欄，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揚。
他合上結婚證，按在左邊的胸口處，明明紅本本沒什麼溫度，他卻覺得燙得驚人，心髒隔着肉骨都被滾燙的熱意融化成一片柔軟。
他微微側過頭，跟江楓的視線相撞，他的嗓音很低很輕，卻難掩激動:“嗯，開心死了。”
江楓被他這幅傻得冒泡兒的模樣逗得笑個不停，不經意間刮了刮他的鼻尖:“現在證也領了，有沒有覺得安心一點了？”
“嗯，很安心。”餘眠認真地點了下頭，将紅本本小心翼翼地放在貼身口袋裡，牽起江楓的手溫柔地吻了吻，“謝謝江江寶貝願意給我名分。”
“我當然願意啊。”江楓眯着眼睛笑，親了親他發紅的臉頰，“你也是我的大寶貝兒。”
餘眠低低地應了一聲，不自覺地笑出聲，微微彎下腰把他抱了個滿懷，柔軟的唇在他的頸窩裡亂蹭，像極了内心的喜悅無處發洩隻能在自己的地盤上亂拱的小狗。
江楓聽見他在自己的耳邊低聲呢喃，一遍又一遍地重複:“你是我的了，終于是我的了……”
原本的不真實感随着餘眠的低喃慢慢落實，看着他傻兮兮的激動模樣，江楓忽然還想要他更開心一點。
于是他用力地回抱着餘眠，湊近他的耳畔，帶着笑意的嗓音很軟。
“你也是我的。”
下一秒他又慢悠悠地，故意拉長尾音加了兩個字。
“老公。”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