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嗅,是帶有酒香的加烈咖啡。
看來是他們的不果斷引起了這位負責人的不滿啊。
獄寺隼人也聞見了氣味,十代目剛一落地就來處理此事,甚至還沒來得及用餐,實在不适合攝入酒精。
沢田綱吉知道獄寺隼人想說什麼,他輕輕搖頭,唇瓣貼向杯壁飲下。
他的身體沒有那麼弱。
見他喝下,負責人便退出室内,“您有很多時間可以協商,但我相信您來到這裡就已經代表了您的真實想法,請慢用下午茶吧…奈克羅瑪的首領。”
“十代目。”察覺到負責人完全離去,獄寺隼人低聲道,“那邊控制住了,暫時沒有問題。”
奈克羅瑪曾是彭格列的附屬家族,内亂後就脫離彭格列幹起了人體實驗的勾當。
幾年後的當下,原血脈奪回了家族,撥亂反正肅清上下,帶着忠誠懇求再次得到彭格列的庇護。
沢田綱吉認同這位首領的理念,但也看出了他不适合延續曾經的模式,雖然拒絕了他,但在其焦頭爛額家族内務時,沢田綱吉還是幫助了他。
當然這是有條件的,但也是對方主動提出的條件,對方并不認為這是一場交易,滿懷感恩地送出了禮物。
沢田綱吉也不認為這是交易,誰也不會介意多一個未來可期的朋友。
卻沒想到落地後就遭到了日本組織的追殺,那人膽大猖狂到僞裝都不屑。
若對上的是别人,他也确實有這資本…
三途按下響個不停的手機,對面的聲音略微失真,問他情況如何。
把玩着打火機,三途在金屬碰撞聲中開口,“替我向王問好。”
雖然花了點時間,可獅子和斑馬的捕獵關系是刻在基因中不可改變的事實,他們無處可逃了。
等抓到了慣會亂蹿的貨色,他要打斷他們每個人的腿骨。
九井一抽着眼角挂斷電話。
“三途聽上去很自信…”九井一權衡之後,投出了最後一票,“就按你說的做吧,月城。”
*
警方設立的安全屋在東京郊區,僞裝成廢棄倉庫鑲滿了反竊聽設備。
傳遞完情報後,月城夜梨回到梵天。
甫一進入走廊,隻見高昂的聲線把青年拉了過來。
“夜梨大人!您回來啦!”
月城夜梨一頓,識别了下他興奮的臉。
是那顆定時炸彈啊。
“嗯。”月城夜梨點了下頭,卻發現他還站在面前,保持着鞠躬擡頭的姿勢。
月城夜梨歪了下腦袋疑惑道:“有事嗎?”
“不!”發覺月城夜梨的目光停留在他臉上,青年呼吸一頓,接着語速飛快地說,“我是說,夜梨大人有什麼需要我去做的事情嗎?”
可以名正言順的待在夜梨大人的身邊,天呐…
平時在打招呼的時候得到夜梨大人目不斜視的點頭就已經很榮幸了。
夜梨大人幫他成為了小隊隊長,而現在他居然還能成為夜梨大人的助理……
月城夜梨想他搞錯了什麼,自覺給自己攬活的人還真少見。
看着他蘊含着仰慕的眼睛,月城夜梨說:“你隻需要在出任務時在我身邊,現在、”
“現在你該滾開了。”灰谷蘭替月城夜梨說完下面的話,還扭過頭問道,“對吧夜梨?”
月城夜梨仍對着青年,“現在你該去訓練了,我不希望會有人掉鍊子。”
“啊啊,那家夥看起來真崇拜你呀夜梨。”灰谷蘭連他的背影都不想多看一眼,視線落在月城夜梨的臉上。
之前是為什麼覺得這張臉無趣的呢,分明怎麼都看不夠。
薄薄的,淡色的嘴唇,尖細的下巴,比夜海還要黑的眼瞳。
“夜梨…”灰谷蘭捧着那張被他嫌棄過白開水般的臉,小聲道,“不要看其他人了好不好。”
果然還是不可以下決定把夜梨關起來,她一定會很讨厭的吧,畢竟連平日的蹤迹都藏匿得那麼小心。
月城夜梨對他的要求表示不理解,“或許等我失明後?”
灰谷蘭卻伸手遮住她的眼睛,調笑道:“這樣?”
月城夜梨:“……”
視野一片黑暗,灰谷蘭的聲音顯得更清楚,沉蕩在耳邊。
“你其實不想讓梵天把那個研究所納入麾下吧?”
月城夜梨拿下他的手,平靜道:“首領的指令不容置喙。”
灰谷蘭笑着說出大逆不道的話,“這麼聽話嗎夜梨。”
但凡換個人說這句話都能打上叛徒的标簽,但現下三途不在,誰聽見灰谷蘭說都不會覺得他有反叛之心,更不敢多嘴。
…
“夜梨。”
鶴蝶走近一看才發覺灰谷蘭的神情有些不對勁,他向來關愛後輩,更何況是同出一隊的灰谷蘭。
之前的事是和好了吧,現在又…?
“你們在忙嗎?”鶴蝶放下打招呼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