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森認真望向布魯斯：“蝙蝠俠的工作也很難，你放棄過嗎？”他忽然笑了，走到布魯斯身側靠在他肩上：“再說了我可是有蝙蝠俠好保駕護航！再可怕能有蝙蝠俠對罪犯來說可怕？”

這個男孩，毫無畏懼。

他的期待、他的願望讓他整個人在燈光下閃閃發光。

布魯斯隻覺得眼眶酸澀，燈太亮了，怎麼不稍微關關燈呢，阿福，他抱怨地想着，側頭看到抹淚的阿福移開視線。

他靜靜看着傑森，眼睛徘徊在傑森這具尚且年幼、營養不良的身上，随後飛快收回放到報紙上，嘴角揚起，笑意攀升：“能夠支持孩子的夢想，這同樣是每一個父親所夢寐以求的願望。”

布魯斯聲音停頓，低聲說：“傑森，我很抱歉一開始沒跟你好好說話就帶你回來了，但我不後悔，你呢，在這裡的生活……”

“非常酷！”傑森打斷了他的話，他敏銳察覺到布魯斯想說什麼，今夜這番剖白令二人更加接近，這讓他沒有任何猶豫便吐出了自己所想的話：“我們是家人，我是你選的家人。”

“沒錯，你是我選擇的家人。”

布魯斯眼含笑意放下報紙，手搭在傑森毛絨絨腦袋上揉了揉。

傑森站起來雙手抱臂，微擡下巴：“蝙蝠俠隻挑選最好的，我就是！”

阿福收回他的手帕：“那麼我認為我們可以開一場發布會，不過在那之前，我認為您有必要跟那位負責任的女士好好聊一聊，說不定能打動她，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

“你是對的，阿福。”布魯斯點頭：“這次要依靠我們的男孩來搞定這一切，做好準備了嗎，傑森?”

“準備好了！”

一夜好眠，傑森早早起來和布魯斯坐在客廳中等待那位負責任的女士上門。

“您好，我是來自哥譚市兒童福利局的阿曼達格羅斯，昨天拜訪時傑森不在家……”話音剛落，她看到了傑森，微微颔首：“日安，韋恩先生，潘尼沃斯先生，還有傑森。。”

簡單打過招呼後，這位格羅斯女士坐在沙發上率先向阿福表示了歉意：“非常抱歉，潘尼沃斯先生，昨日是我冒昧了。現在我想請問您，韋恩先生，您能告訴我為何傑森晚上不在家嗎？”

布魯斯準備好他的說辭，略帶正色靠在沙發上：“您知道的，格羅斯女士，我向來喜歡一些驚險刺激的遊戲，這個孩子，他有些好奇，我就帶她去參觀了我的攀岩俱樂部……你知道的，這個年紀的孩子總是充滿各種各樣的好奇心，我隻能滿足他，養小孩不都是這樣嗎？”

格羅斯看着這個滿臉誠懇，一臉“孩子不就是這樣養的嗎”的表情，十分想要扶額，但職業素養拒絕了她這麼幹，說出來的話倒是沒那麼尖銳，竟然有些怒其不争。

“那您也不能放着學校不去帶着這孩子翹課……”

布魯斯一臉詫異：“我以為我給傑森請假了？”

他看起來十份迷茫，開始碎碎念個不停：“噢，很抱歉，我需要特地來解釋一下這部分嗎？傑森的家庭情況想必您也了解，我特地抽出時間和傑森一起回家看望了他的母親，還有找了找他那不知所蹤的父親，這真是個災難，不是麼，一個孩子需要時間去接受這一切。”

“我很抱歉對此我不太那麼擅長，畢竟我隻是闊佬，而養個孩子并不是件容易事兒，我也是費了好大勁兒。”

傑森聽到這一通快要被驚呆了：“什麼，布魯斯你做了什麼？！”

“我找到你父親了，傑森。”

布魯斯抛下驚雷，炸得傑森頭暈目眩。

傑森現在對父親的唯一印象隻剩下那個馬戲團的男人，至于更早以前那個抛棄他的男人，他早就打算忘記了，但現在布魯斯說了什麼？找到了？

他聲音艱澀，不知為何心底扔懷有期待，說不定那個男人不是故意抛棄他？

本來打算帶走傑森的格羅斯女士看起來也有些手足無措了，到了現在，她除了說布魯斯實在不擅長做一個父親外還能做些什麼，讓這個孩子耳聰目明，還是眼盲心瞎一無所知？

傑森開口了：“他，在哪？”

很顯然，布魯斯選擇了前者。

布魯斯沒有任何猶豫全盤托出：“在監獄。為雙面人頂罪，現在在坐牢，你要去看他嗎？”

你要去看他嗎？

傑森頭一次覺得自己那個聰明的大腦有些不夠用了，所以說他一直認為抛棄他的父親其實沒有抛棄他，隻是被老大做局了不得不抛下他們。

“我不知道。”

他垂下了頭。

布魯斯稍微停頓了一瞬間，将監獄地址信息遞給傑森，同時也包括一堆來自威利斯陶德的信。

另外，還有一份需要交給傑森的東西。

可能這不是一個好時機，但還有比現在更适合掏出這份東西的時候嗎？

他掏出一份收養文件：“傑森，我不得不告訴你，你的母親凱瑟琳并非你的生母，你的親生母親名為希拉海伍德，現在還活着。”

傑森震驚地睜大眼睛：“啊？媽媽？”

格羅斯女士也被驚呆了，他不自覺也從自己懷中掏出一份文件：“我很高興看到你們關系和諧，但是韋恩先生，有件事我也不得不告訴您：羅曼西恩尼斯先生也提出了收養傑森……”

傑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