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珊心一沉,問蘇漫:“嚴重嗎?知道是誰嗎?”
“具體我也不清楚,我隻是擔心...”蘇漫看了眼走廊兩側,支支吾吾沒說下去。
夏珊看出蘇漫有事瞞她,她眯起眼睨着蘇漫沒說話。
“哎,好了,我說,你别這樣看我。”
蘇漫最受不了夏珊這種眼神,她妥協道,眼裡全是愧疚,“那我說了你别生氣。”
“嗯。”
蘇漫又湊近她耳旁,将那晚秦時找她的事說了一遍。
“我實在看不過去陳...”蘇漫收住口,又道,“他猜到了有事,我瞞也瞞不過。”
夏珊無聲地呼了口氣,她沒想到秦時會去找蘇漫。
秦時知道了那晚陳放酒醉後敲她房門的事。
她不想秦時知道,就是怕秦時一沖動去找陳放打架。
可現在還是發生了。
夏珊回頭看向門内,見秦時斜着身子靠在牆上,長腿有一半支在椅子外面,正和體委郭成說着下周籃球比賽的事。
“夏珊...”蘇漫扯她衣袖,緊張道,“你說句話,你不說話我心慌,怪吓人的。”
夏珊回過身,她并不怪蘇漫,她冷靜地說:“要上課了,你先回去上課,等我問問他。”
“好。”蘇漫走了兩步,又回頭用口型小聲說,“那你也好好上課,中午我請你吃自助小火鍋賠罪。”
夏珊差點被蘇漫的模樣逗笑,她憋着笑說:“不行。”
然後轉身進了教室。
上課鈴聲緊跟着響起。
蘇漫指定遲到了,夏珊正想着,腿被人拌了一下。
夏珊轉頭,見秦時收回了腿,笑着說:“你們密談什麼?”
夏珊瞪着秦時沒說話,見任媛從前門走進來,她趕緊回了座位。
下課鈴聲一響,任媛剛從前門走出教室,秦時就坐在了劉沖座位上,用手指敲了下她的桌子。
夏珊停筆擡頭。
秦時問:“上課前幹嘛瞪我?弄得我這節課都沒上好,怪吓人的。”
夏珊又眯起眼瞪着秦時,依然沒說話。
眸光卻比上課時更沉。
秦時面露委屈:“幹嘛這麼看着我?我哪裡得罪你了嗎?不,是蘇漫,蘇漫找你做什麼?是關于我?就算我錯了我有/罪也得當庭宣判吧?讓我死個明白吧!”
秦時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低,有點矯情。
教室裡鬧哄哄的,劉沖坐在秦時座位上,郭成幾人圍着他大聲講着話,他們幾人的聲音直接淹沒了秦時的聲音。
夏珊卻聽得一字不漏,耳膜發癢。
夏珊故作鎮定地沉聲說:“陳放昨晚被人打了,和你有關嗎?”
“呵,陳放被打?”秦時坐正身子,否定道,“不關我事。”
“是社會上的人。陳放已經報警了,警方正在找人。”夏珊直視着秦時的眼睛,希望從他眼神看出一絲端倪。
秦時卻一臉淡定,眸中無瀾,一副關我屁事的模樣:“哦。”
夏珊發沉的心松緩幾分,但她還是有點擔心,問:“你和我說實話,真和你無關?”
秦時不屑一笑:“打他我還需要找社會上的人?”
夏珊看着秦時,沒再說話。
秦時又冷笑道:“就他那跋扈的性子,說不定得罪過多少人。”
夏珊垂下眼沒說話,秦時說得沒錯。
總之不是秦時就好。
“對了,周日我可能去不了蓮花山了,我得去療養院那邊陪陪我媽。等下午你們結束我去山下等你,然後我們一起去程程的生日會。”
秦時巧妙轉移了話題。
夏珊心底一陣自責,秦時昨天送他媽媽去療養院,應該沒心思找陳放打架,是她太緊張了。
夏珊歉疚地問:“阿姨還好吧?”
說到這,秦時斂了笑意,他說:“還行,時好時壞。”
夏珊不好多說,隻能安慰:“你放心去陪阿姨,拍攝的事你不用擔心。”
“嗯,有事你就找劉沖。”
夏珊點點頭。
……
陳放也算是學校的風雲人物,他被打的事很快在年組傳開。
陳放喜歡夏珊,已成了他們年組公開的秘密。
而秦時在追夏珊的事,也不是什麼秘密。
于是很多人順理成章地認為,陳放挨打定與秦時有關。
中午快休息時,老齊叫了秦時去他辦公室。
原因是上午派出所派人來學校做了調查,因為陳放自己交待他和秦時有過節,前幾天還差點動手幸好被教務處主任發現,每人還因此被罰了兩千字檢讨。
夏珊不禁又擔心起來。
她聽說陳放是在酒吧街那個巷口被打的。
警方調了附近酒吧的監控錄像,清晰看到幾個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查出他們都是一些早早辍學的小混混。
在審訊過程中,這幾個小混混不堪壓力承認是有人拿錢指使他們,但他們上面還有老大,他們隻是拿錢辦事,并不知道雇主是誰,隻知道對方和陳放有很深過節,而且出手大方。
目前還沒找到他們的老大。
所以根據陳放提供的筆錄,他們來到學校調查。
陳放現在還在醫院裡,他胳膊腿上都挨了幾棍子,做了全身檢查後,确定都是皮外傷,并未傷及任何髒器。
但陳放不想出院,直言絕不會便宜幕後指使那個人。
因為隻是推測,不構成證據,學校出于對學生權益的保護,和派出所商量後,派出所要派人來學校找相關人做筆錄。
蘇漫來找夏珊吃飯,夏珊不想去。
蘇漫自責地勸道:“你别擔心,既然秦時說了不是他,就一定不會有事的。”
蘇漫也沒想到這事鬧得這麼大,她很自責那晚不該和秦時說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