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轉回頭看她，眼底似融了團火焰。

“以後每年的聖誕節我們都一起過。”

夏珊說：“好。”

“夏珊，你是不是特别喜歡聖誕節？”

“嗯。”

“為什麼？”

“因為聖誕節可以收到聖誕老人的禮物。”

母親活着的時候，每年聖誕節的早上她都能收到聖誕老人的禮物。

“哪有什麼聖誕老人，那些都是騙小孩子玩的。”秦時笑着道。

夏珊沉默，她當然知道沒有聖誕老人。

盡管後來她知道，禮物不是聖誕老人送的，而是媽媽。

但也覺得很美好。

“不過你有我，不需要聖誕老人，”秦時突然靠近她，語氣霸道，眼底火焰更盛，“聖誕老人給不了你的，我都能給你。”

夏珊突然心跳加速，她看着秦時沒說話，

秦時握住她的手，又溫柔地說：“相信我，我以後一定會讓你幸福的。”

熱意順着指縫蔓延，夏珊道：“以後有機會，我們能一起去英國過聖誕節嗎？”

“好啊。”秦時笑着道，“等我們考上大學的第一個寒假，我就帶你去。”

那天下午，兩人沒去圖書館，就在窗前坐了一個下午。

晚上夏珊要上課時，雪又停了。

秦時把夏珊送到畫室門口，停住了腳步。

夏珊見秦時沒進來的意思，問：“怎麼不進來？”

秦時神秘一笑：“我不進去了，我去辦點事，下課我來接你。”

夏珊沒多問，叮囑道：“那你小心點，路面滑。”

“遵命。”秦時笑着說完，又變戲法似地從懷裡拿出一杯熱檸檬汁遞給她，這是剛出門時秦時讓邵姐幫忙準備的。

夏珊笑着接過檸檬汁轉身進了畫室，快速上了樓，看見袁明正站在教室門口，袁明跟她打招呼，夏珊來不及回應，快速進了教室跑到窗前，剛好看見秦時上了一輛出租車離開了。

她不知道秦時要去幹嘛。

“你男朋友今天不等你下課？”

袁明站過來問。

“他有事。”夏珊看着出租車融入車流，很淡地看了袁明一眼，轉身回了自己座位。

這節課，曲震讓他們畫《我心中的聖誕夜》。

夏珊才知道，曲震之前一直在國外留學，他對聖誕節有濃郁的感情。

曲震給她們講了很多關于西方聖誕夜的故事，夏珊聽得入神，有一些是媽媽給她講過的。

夏珊又想起了媽媽，媽媽去世的那一年，原本答應她那年冬天聖誕節送給她一棵大的聖誕樹，隻可惜，媽媽沒有等到那個聖誕節就去世了，她也沒能擁有一棵很大的聖誕樹。

夏珊提筆在畫紙上慢慢勾出輪廓，兩個半小時後，夏珊擱下了筆。

“哇，夏珊，你畫得太美了，這意境，真絕了，”旁邊的薛麗看着夏珊的畫驚呼，她眼底都是驚豔，“太真實了，宛若身入其境。”

夏珊沒說話，薛麗的語氣有點誇張，其實并沒她說的那麼絕。

畫面布景隻是普通的商業街，隻不過街道中央的那棵聖誕樹，融在雪色的霓虹裡，有點搶眼。

聖誕樹前站着一對身穿潔白羽絨服，頭戴同款紅色雪花麋鹿針織帽的男孩女孩，他們手挽手，女孩仰頭看着聖誕樹，而男孩歪頭看着女孩，滿眼星光，在他們身後還有兩串長長的腳印。

“這倆人是誰？夏珊這女孩該不是你自己吧？”佟小雅看着畫上兩人的背影問。

袁明聞聲掃了一眼夏珊的畫，随後默默看着她。

夏珊腦海裡閃過秦時的臉，她本來是打算畫正臉的，但是想到被人看到不好意思，就畫了背影。

這是她和秦時在一起的第一個聖誕節，這幅畫她準備送給秦時。

“不是。”夏珊笑着否定，但通紅的耳尖卻出賣了她。

佟小雅撇撇嘴，沒再追問，繼續贊美道：“不過夏珊，你這商業街，怎麼有點眼熟，是北辰壹品吧？”

北辰壹品就是秦時他們住的那個小區。

“嗯。”夏珊這次沒否認。

下課時，外面又下起了雪，

佟小雅問夏珊：“夏珊，你等下怎麼回去啊？不然你和我們一起走吧，我讓我們家司機順路送你。”

夏珊邊收拾書包邊道：“謝謝，不用了，等下有人來接我。”

佟小雅心領神會，笑着道：“男朋友吧？”

夏珊笑着不語。

“那我們可先走了，拜拜。”佟小雅拉着薛麗道。

“拜拜。”夏珊朝她們揮手。

此刻畫室裡隻剩下她和袁明。

夏珊看了眼外面，拎起書包往外走，秦時還沒來，她打算下樓等秦時。

夏珊出了教室，袁明也跟在她後面走了出來。

“夏珊。”

夏珊看了袁明一眼，邊往樓梯口走邊應：“嗯。”

“你男朋友，你們一個學校的？”袁明追上她，和她并肩。

“同班。”

袁明的心思夏珊看懂了幾分。

“看他不像是濱城人。”

“京城。”

“那他是轉學到濱城的嗎？七中我有同學，聽說這學期開學有人從京城轉過來，是個富二代，他們家背景在京圈都很有實力，該不會就是他吧？”

夏珊沒否認：“嗯。”

“那你是為了他才想考京美的嗎？”

“不是。”

“那你和你男朋友這差距...”袁明欲言又止，轉移話頭，“夏珊其實以你的畫風，佛美更适合你。如果你想出國，我可以幫你，費用你都不用擔心，我......”

“我不想出國，”夏珊打斷袁明，頓住腳步冷淡看他，“京美一直都是我的夢想。”

夏珊說完蹬蹬下了樓，把袁明遠遠甩在身後。

但袁明沒說完那句“你和你男朋友這差距...”還是成功刺痛了夏珊敏感的神經。

出了畫室，一股冷氣襲來，雪又下大了，比下午那會還大。

冷風和着雪花灌了夏珊一脖腔，夏珊拉緊羽絨服拉鍊扣好帽子，看着街上慢慢蠕動的車流。

秦時還沒來。

袁明走出來站在她身邊，溫聲說：“對不起，剛才是我唐突了，這會雪太大了，你男朋友還沒來，若是不介意我送你回家。”

袁明話落，一輛黑白雙色邁巴赫停在他們面前。

袁明上前快速打開後面車門，示意夏珊坐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