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曉然:“我聽說《進擊的職場人》欄目跟我們律所合作,拍攝綜藝,所以,我們組才搬上來了。”
鐘心薇道,“那個綜藝啊。前兩季還挺好看的,我一直追。但上一季評價不是很差嗎,搞得跟戀綜似的,我還記得他們嘉賓在微博上撕逼。”
姜曉然:“熱度才是王道。為了維持熱度,總得想另辟蹊徑的法子。”
夏舒眉間輕皺,“怎麼都是職場向的節目啊,外行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律師隻會撕逼呢。本來就夠刻闆印象的了。”
姜曉然輕呵了一聲,“這個節目出去的實習生有一個從事法律行業嗎?不都出去當網紅了麼,也代表不了律政人。”姜曉然見危珈坐到辦公桌上,說道,“危珈。你要不要去報個名啊。你絕對能被節目組選中。”
危珈今天穿了一套粉色的職業休閑裝,同色系的短高跟。長發如緞,她坐下後,從包裡拿了件發帶,将頭發簡單一攏,露出明豔的五官,漂亮又大方。“我平時也不愛看綜藝。不是很感興趣。”
夏舒輕笑了一下,“這該讓子龍去,誰能有他會整活啊。他今天還沒來嗎?”
鐘心薇道,“于律去開庭了。”
大家聊着,逐步進入工作狀态。但大門慢慢開了。
姜曉然擡頭看了一眼,立馬埋頭,小聲說了句,“他怎麼來了?”
大門緩緩關上,呂成業走了進來。他進門後,視線便往幾個辦公桌上掃。
危珈正在安心看案件材料,自己的辦公桌便被人敲了敲,“欸,你們兩個。我之前讓你們做的建工合同做完了嗎?”
危珈看的認真,被驚了一下,擡頭看到是呂成業,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她輕呼一口氣,說道,“已經給你發過去了。”
呂成業:“哪發過來了?”
危珈道,“發的工作郵件。”
鐘心薇在一旁說,“我也發了。”
呂成業站在遠處,手裡還提着一個公文包,應該也是上班剛到。“發了郵件就要跟對方說一聲,提醒對方早日看到。”
危珈沒說話。
旁邊姜曉然問道,“呂律,你上來有事嗎?”
呂成業:“我就是上來轉一轉。溫雅還沒回來嗎?”
姜曉然道,“你是找溫律啊。我現在給她打個電話。”
呂成業一擺手,“不用了。”轉過身,又敲了敲危珈的桌子,“你們跟我來一趟。”
危珈放下手裡的材料,慢吞吞地起身,和鐘心薇一起,跟着坐電梯下到9樓。
兩人走後,姜曉然和夏舒對視了一眼。“完了。危珈和心薇不用兩周肯定辭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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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成業的辦公室在盡頭的一間最寬亮的房間。他用鑰匙打開門後,把文件包放到桌子上,把水杯給旁邊的鐘心薇,命令道,“你去給我倒點水去。熱水啊。”
鐘心薇沉默,接過水杯後,才應了一聲,走出辦公室。
呂成業在辦公室裡忙忙碌碌的,一會兒去櫃子裡翻一圈、一會兒看看抽屜,最後把桌子下面放着的濕巾拿上來,擦了一圈桌子。“欸,把垃圾桶拿過來。”
危珈看了旁邊的垃圾桶,用腳踢了過去。
呂成業:“用手拿,怎麼用腳踢啊?”
但垃圾桶已經到他面前了,呂成業将垃圾扔進去後,坐到辦公桌上,又自顧的拿過自己的文件包,将材料一疊一疊的拿出來。直到鐘心薇把水杯放到桌子上了,呂成業還沒開口。
危珈:“呂律,你叫我們來幹什麼?”
呂成業沒有回答她的話,拿出手機,邊翻郵件,邊問她們,“你們哪一天發的郵件。”
危珈道,“就是出差回來的第二天。”
呂成業:“你們這樣不行啊。讓你們當天幹完的事,怎麼能拖呢?我們法律是有時效性,都是你們這個幹事效率,有些案子的訴訟時效都過了。”
危珈沒聽他說什麼,打量了一下辦公室,發現呂成業的辦公室沒有電腦,但桌面上有個内線電話。
呂成業正說着,想到了什麼。他拿起内線電話,對電話那頭的說道,“你過來一下。”
沒一會兒,便進來一個戴眼鏡、短頭發的女生,“呂律,你找我。”
呂成業将手邊一份文件交給對方,“你把這份證據目錄涉及的材料都整理好。記得備份啊。”
女生道,“好的。”
危珈看了眼時間,都過去十幾分鐘了。呂成業還沒說什麼事,但他似乎一點也不着急。喝了幾口水後,就這樣看起來兩人寫的建工合同。
一會兒後,呂成業道,“你們兩人的基礎很一般啊。”
鐘心薇誠實道,“我第一次寫,确實沒經驗。”
呂成業把手機一放,“這樣不行啊。這樣肯定不行的。以後辦案子肯定會拖後腿的。”
危珈:“哪部分不好?我可以回去修改一下。”
“标頭上來都寫的不夠仔細,這個材料的國标查了嗎?”呂成業連啧了幾聲後,“這些都是問題啊。基礎差,很差啊。”
危珈說道,“好的,呂律,你說的問題我都會注意的。”
呂成業瞅了她一眼,“以後跟我做建工領域,一定要注重細節。各方面都要細才行。”
危珈想做訴訟律師,有着自己的職業方向,她也是看好中盾律所的刑事部才進的律所。雖然都是法律,但建工和刑法的界限還是比較寬的,尤其建工律師的專業性很強,甚至是其他專業跨行來做建工律師。
為避免誤會,浪費時間,危珈直抒胸臆地說道,“謝謝呂律。我沒有建設工程方面的基礎,許多東西可能要從頭學。而且,我進刑事部,更想做刑事案子。”
呂成業擡眼看向她,“那就不用會了?你要走職業律師,各專業領域都要學,你當刑事律師就不用學了?”
話說的沒錯。
危珈表面聽着,内心無動于衷。
呂成業看向鐘心薇。“你呢?”
鐘心薇更緊張一些,“……我也一樣。”
呂成業在辦公椅上坐了一會兒。“在靖洲,可沒幾個人比我手裡的資源多。你們也是巧了,我帶出來的幾個律師都獨立出去了,這要不是培養新人,也不會找你們倆。你們回去多考慮一下吧。”
呂成業話音落下,還沒等兩人開口,又說道,“我是靖洲工業大學的老師,你們知道的吧?”
危珈:“……”
所以呢?
兩者有什麼關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