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珈彎了彎唇,正要叫他時,便看到鮮血順着琅津渡的指尖不停地滴落。她眼神一緊,快步跑上前。
危珈捧着他的雙手,男人漂亮的手掌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劃的很深,滿是鮮血。她着急地問,“你這是怎麼了?手為什麼會這樣?”
琅津渡像不會感知疼痛似的,靜靜地看着她。
危珈往他後看了一眼,便見景彧省站在門内,垂頭不知在想什麼。她正想一步向前,問個究竟,琅津渡卻淡聲道,“回家吧。”
危珈眼神中滿是心疼,她隐忍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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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傷口得先處理,司機開車先來到最近的醫院,進行消毒包紮。
回去的路上,危珈正準備問怎麼回事時,琅津渡身子卻斜靠向她的肩膀,閉上了眼睛。
危珈輕輕拍了拍他,扶着他的肩膀,讓他就勢躺在自己的腿上。畢竟這麼大的個子,側倒在她的肩膀上,肯定很難受。
琅津渡躺好後,她捧着他的腦袋,“睡吧,到家還有一會兒呢。”
琅津渡似乎已經入睡,沒有回答她話。
窗外是夏日午後,幹熱的溫度,空氣沒有一絲流動。危珈看着窗外,手放在他腦袋後側,心頭波瀾起伏,從未如此洶湧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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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麓山公館,危珈低頭看着還在熟睡的人,想叫醒他,又不忍心。
她擡手,用指肚極輕地碰了碰男人的鼻子,鼻梁優越,呼吸很淺,睡得很安靜。她視線移到他睫毛上,黑睫分明,纖長。她伸出手指,極為小心地觸碰了一下。
危珈莞爾。
睫毛精。
真想拔一根。
她再次伸手,還沒放到睫毛上,熟睡的人睜開了眼。與躍躍欲試準備拔睫毛的危珈四目相對。
危珈迅速将手藏到背後,“……你醒了。”
琅津渡仰面躺在她的腿上,黑發在額前錯落,他擡手像要按眼眶,但看到手上的紗布,無奈放下手,問,“還沒到家嗎?”
危珈看了眼窗外,已經看到麓山公館了。“馬上到了。”
琅津渡起身坐好,靠到後座上緩緩閉了一下眼。
危珈也一樣的父母離婚,但相對琅津渡家的支離破碎,她父母是很愛她的,她爺爺奶奶是善良慈愛的。
危珈聲音很輕,溫柔地問,“你好點了嗎?”
琅津渡低頭看了眼時間,“睡好了。下午有個會,我一會兒去公司。”
危珈:“……”
她剛才看琅津渡一路上沒有說話,以為他是難過療愈,不想說話。
原來就是補了個覺嗎?
“你手還疼嗎?”
琅津渡:“不疼。”
危珈悶悶的,“不疼就好。”
正說着,她手機響了。
她看了眼來電,是個陌生号碼。她接起,對面開口道,“危珈,我是賈予懷。”
“哦,你好。”聽賈予懷的聲音有些急切,她問道,“你是有什麼事嗎?”
“我是想告訴你,今天呂成業在律所裡發了好大的火。李par也來了。好像在打電話叫請假的回來。你沒接到消息嗎?”
“沒有。”危珈輕輕皺眉,“但我都請假了,沒辦法回去。”
“但呂律可不跟你講這個道理。”
危珈有些煩,“他講不講道理,我都回不去。”
賈予懷頓了片刻,才說道,“有許多律師還在外面出差,肯定不可能都到齊。我幫你看着吧。”
危珈:“無所謂,我走正當流程請的事假。”
賈予懷:“那你的事解決好了嗎?需要我幫忙嗎?”
危珈:“不用,我已經解決好了。”
賈予懷笑說,“那就好。明天見。”
挂斷電話,危珈點開鐘心薇的微信,想問問什麼情況,就聽到旁邊的人緩緩開口,“誰的電話?”
危珈邊給鐘心薇敲着消息,邊回答他,“同事的。”
【危珈:薇薇,有通知請假的人回去嗎?】
【鐘心薇:沒有啊。我一直都在辦公室,沒聽到誰這麼說啊。】
危珈放心了。【危珈:好哒。】
【危珈:兔子筆芯.jip】
琅津渡問,“工作上出了什麼問題嗎?”
危珈搖搖頭,“可能是有信息沒對上吧。”
汽車停下,兩人下車。
危珈一路都小心着他的手,最後扶着門,讓他先進。“你到公司開會,要小心一點。你的傷口挺深的,别感染了。”
琅津渡沒回答,垂眼看着自己的手,突然說了一句,“我的手又開始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