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空蕩蕩的,她的衣服和身下的床單都換了。
危珈挑着眼皮,後知後覺才知道。他說手腫就是诓她的!!!
虧她還那麼小心,又是幫他脫衣服,又是接他下班,男人真是一點都不能信。
危珈一怒之下,接下來幾天,将他打進了‘冷宮’。微信、電話都不回了。還到書房裡拆了他兩根昂貴的鋼筆。
但琅津渡出差,似乎對他沒什麼影響。玫瑰花倒是每天送,還順帶着禮物,又接連送了三天,危珈忍不住了。
在新一天收到鮮花和禮物後,危珈出去給他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響了半分鐘,才被接起。
危珈本來就等的有些煩,聽到電話接通,立馬道,“琅津渡!不要再往我律所訂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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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津渡在圳洲出差,此時是下午三點,他正在聽研究所的項目彙報。
琅津渡一身矜貴正式的西裝,聽下面的人彙報項目進度。會議廳内寂靜,每個人都神色肅穆。
他們知道這位新上任的董事長曾是德國某位科學家研究所的研究員,研究的就是材料與能源,導師是相關領域的先驅,參與過衆多國際項目,根本糊弄不住他。
項目組長正在彙報,會議廳内突兀的響起一道手機聲。伴随着震動,讓整個會議廳陷入一種風雨欲來的緊張中。
與會者個個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
但沒想到,坐在最上方的人靠向椅背,伸手拿過反扣在桌面上的手機,深邃冷冽的黑眸掃了一眼屏幕,起身,走了出去。
旁邊的柏鶴卿見他毫不遲疑的樣子,便猜到了來電是誰。他微微挑了下眉,跟彙報暫停的人道,“你繼續。”
作報告的人悄悄擦了下汗,彙報繼續。而其他人紛紛多了幾分猜測,就平日琅津渡工作狂的程度,若不是出了大事件,怎麼可能直接離開。
會議廳内如何猜測都影響不了外面一派疏朗的人。琅津渡走到僻靜,接通電話,然後立馬聽到了危珈氣急敗壞的聲音。
危珈不是軟綿綿的聲線,相反她聲音清麗動人,帶幾分清冷感。
“别人都能送,我為什麼不能送?”
琅津渡辦公室雖在頂層,但也見過有女員工收到過鮮花。
“你怎麼知道?”危珈诘問道,“你在我律所安排眼線了?”
聽聞,琅津渡眸色微暗,磨着齒間,極輕地笑了一下。
很好。
“我沒安排眼線。”
危珈氣惱的聲線脆生生的,“那你是怎麼知道有人給我送花的?”
他謹慎地挑花、送花,選合适的時間點,盡量不惹人注意,其他人倒是大大方方給他太太送上花了。琅津渡聲線很涼,像刀刃在綢緞上跳舞,透着危險,“我不知道有人給你送花。是你剛才自己說的。”
危珈聲音停頓了一下,好像思考過來了。“……”
“是誰,給你送花?”
聽出他語氣中的冽意,她鳳眸輕提了一下,“你是在怪我嗎?”
“我沒有怪你。”研究所建在圳洲國際矚目的科技園,從高處望過去,是一片未來感十足的建築群。男人立在窗邊,白灼的日光下,像打上了一層泠泠的釉光。
“隻是作為你的丈夫,我很想知道什麼人給我有着合法婚姻關系的妻子送表達情感的花?”
危珈握着手機,一時有些接不上話。
給她安了這麼多title,是提醒她别忘了自己是已婚人士?
“我不認識,是其他公司的人。律所的同事都知道我已婚。”
說起來還有點怪琅津渡。其實像危珈這樣級别的美女和一身不菲的行頭,誰都知道她出身不俗,大多數人根本到不了她面前。
能追她的大都家境極好、自身優秀,再就是盲目到極端自信。
許是危珈每天抱着花回家,讓人以為她是會收下鮮花的。其他人躍躍欲試,也想博美人一笑。要真結個良緣,屬于“針換别墅”,以小博大了。
男人身形孤濯,在聽到她話後,眼尾輕落了下。
危珈解釋完後,問,“你還有要問的嗎?”
“沒有。”
危珈冷哼了一聲,将手機挂斷了。
琅津渡垂眸看着挂斷的手機,獵人瞳悠悠轉涼,情緒隐匿在陰翳裡。
人的貪欲是無止境的。
以前這種事,他隻會背後解決。從不去問,惹她生厭。
而最近終于嘗到了一點甜果。僞裝很好的占有欲和控制欲隐隐作祟,在得到一點後,便想要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