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珈坐在店裡的座位上。她一身黑絲絨長裙,脖子上繞了根十五顆鑽石的項鍊,她單手托腮,中指戴着8克拉的黑寶石戒指,白翡翠耳墜輕晃,“那你能怎麼樣呢,讓保安把我拖出去嗎?”
周童娜被噎了一下,“……你們、到底來幹什麼的?”
“你們店員說,有機會的話,老闆可能會親自上手服務。想來試試你的服務。”林米聽巧笑道,“來吧,服務我吧。”
畢竟是開門做生意,又當着一店客人的面,周童娜忍着脾氣,隻得說,“我現在沒空。你們想體驗,我讓人給你們安排美容師。”
危珈上下打量着她,“你今天這件西裝還不錯。就是跟你不太搭,你怎麼穿什麼都不好看呢。”
周童娜咬牙忍了忍,沒忍住,終于挑眉道,“危珈。你該不是看到慈筠回來了,沒處發火,才來找我的事的吧?”
危珈看着周童娜。
啧,好像還真有點。
“畢竟慈筠可不像你,隻知道靠爹、靠老公。”
危珈一下子笑了,“那我以後不靠我爹和我老公了。我靠你爹,靠你老公,好不好啊?”
“你這個人……”周童娜也知道正面跟危珈對抗,占不到上風。她憋了憋氣後,說道,“危珈。我知道你心裡難受。畢竟你這輩子都在學慈筠,上學的時候你就學她穿衣打扮,學她的專業,後面還搶她未婚夫。但你永遠都比不上她。”
林米聽聽的皺眉,“你是瘋了吧?那個死綠茶有什麼好學的?”
危珈淡漠地看着周童娜。“我是比不上她。像培養你這麼忠心的狗,我不就沒學到嗎?她怎麼訓練你的,是給你戴項圈還是栓狗鍊啊,doggy?”
最後成功把周童娜從自己開的店裡氣走了。
情緒雖然不能消解,但可以轉化。危珈的心情果然好多了。
林米聽想不明白,“她為什麼把庒慈筠捧的那麼高啊。還你學庒慈筠?她哪一隻眼睛看出來的?”
“庒慈筠怎麼也是博頓的校花,身後有莊、景兩家,又有名媛閨秀的氣質,一直在她心裡有光環和濾鏡也能理解。”
林米聽:“你怎麼還幫她說話?”
危珈道,“沒幫她說話。這不是周童娜眼裡的她嗎?”
甚至曾是危珈眼裡的庒慈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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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去看練曌家的小粥粥,危珈心情才是大好,還發了條朋友圈。
【粉白團子丁~】配圖是一張和小朋友玩的照片。
危珈是真的很喜歡小孩,尤其是可愛的小朋友。不用她生,不用她哄,玩哭了,就還回去,這多好。
練曌看向危珈,“你什麼時候跟琅津渡要孩子?”
危珈繼續跟小粥粥玩,頭都沒擡,“什麼時候也不要。”
練曌:“……啊?你們準備丁克?”
閨蜜們并不知道她和琅津渡之間的婚約,所以她潦草地說道,“過幾年吧。”
但她胸口不自覺的漫過一陣煩躁。
“趁年輕早要吧。養這小東西真的超級費精力。”練曌扒了扒自己的眼皮,“你們看我這黑眼圈,都沒睡過一個囫囵覺。要是等幾年再要,絕對能把我熬死。”
危珈看着仰面躺着的小朋友,大眼睛bulingbuling的到處瞅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媽媽在吐槽自己。
跟小朋友玩了一會兒,練曌突然想起來,“前兩天,庒慈筠給我發了個紅包,說是給小孩子的。”
危珈警覺擡眼。“她還給你孩子發紅包?你們認識了?”
練曌跟危珈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家庭條件不錯,後面也來靖洲發展了,但家世夠不上靖洲名流圈,隻算個富豪。練曌也沒在博頓讀過書,要不是危珈的緣故,雙方根本不會知道對方。
“我老公說,他們家公司最近跟莊家有生意往來。”練曌道,“但莊家那麼一個大公司,何必跟我老公家這種小客戶這麼客氣啊。還給孩子發紅包。”
“想學着做人?”林米聽猜測的撇了撇嘴,“她心眼可多着呢。不知不覺就能被她坑一把。不信,你問危珈。”
危珈眉頭輕皺,直白的說道,“我讨厭她!你也不要搭理她!”
練曌輕笑道,“我要是想搭理她,我就不會跟你說了。我在她背後說了多久壞話,你忘了?”
她們認識都有20年了,練曌十分了解危珈。危珈是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的性格,愛憎十分明顯。
她要是喜歡你,就會傾盡所有的待你,要是不喜歡,救她命都會拒絕,走黃泉路都會罵你髒了她的輪回路。
“那就好。”危珈警惕道,“你去查一下你的電子錢包有沒有中毒。這個女人惡毒得很。”
練曌拍了一下她的手背,“行了。電子錢包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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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完飯回家。
打開房門,琅津渡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書。亞麻原色的家居服,溫柔的低飽和色。見她進門,将書反扣到桌面,“回來了?”
危珈換下鞋子,“嗯。”
“去看孩子了?”
“是啊。小朋友長得還挺快的,跟照片裡都不一樣了。”
客廳的燈光調成了與夜晚适應的暖色,男人平時淨短的頭發搭在額間,立體的五官少了幾分淩厲感,看起來溫柔安全沒有銳氣,十分地居家人夫感。
危珈随手把肩包一扔,将鞋子踢走,才往沙發上一坐,琅津渡便遞過一杯溫熱的水。
危珈接過水杯。她嘗了一口,舌尖帶着溫熱的甜意。她問,“加蜂蜜了?”
琅津渡:“半勺。”
危珈喝了幾口,把水杯還給琅津渡。然後,兀自歎了口氣。
琅津渡看着她,“怎麼了。很累?”
“有點。”在練曌家時,危珈又想起高中的事,跟朋友再次吐槽了一番,确實嗓子有點累。“我先上去休息了。”
但她還沒走兩步,便被琅津渡拉住。“危珈。”
危珈止住了腳步,擡眼看他。
“你在生昨天晚上的氣嗎?”
危珈:“我沒有啊。”
夫妻生活…
而已。
琅津渡将手抄到口袋中,“可你看着不太開心。”
她有嗎?她隻是覺得有些累。
“沒有。我隻是今天有些累了。”
琅津渡細細的打量着她,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