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跟同事分開後,危珈路過一家西裝店。等店員遞給她袋子,她才意識到自己給琅津渡買了條領帶。
危珈回到家的時候,浴室響着水聲。她進衣帽間,換上睡裙。要出門的時候,回身看到放在旁邊的櫃子的領帶,回想自己這段時間以來的情緒……
“你在這做什麼?”衣帽間門口多了一道身影,琅津渡眉眼被黑濕的頭發壓了一半,眼睫濕潤,眸色清淡的看向她。
危珈被吓了一跳。他怎麼總是神出鬼沒的。
“我、我換衣服啊。”
琅津渡道,“可你站着很久了。”
危珈:“……我、聚餐吃多了,站着減肥。”
琅津渡嘴角輕輕揚了一下。“現在減完了嗎?”
危珈:“……”
“我去洗澡。”
她走了兩步,腳步又停下,視線落到他撐在門框邊的手上。她抓着他的手腕,拉過來一看,幾道紅痕淩亂的鋪在掌心裡,傷口的部分甚至還有洇血,有些觸目驚心。“不是好了嗎?”
琅津渡神色平淡,“今天忘了換藥。”
其實琅津渡沒有騙她。他手上的傷是深的,手也真的因發炎腫過。隻是在她面前,琅津渡按需求展示傷口,欲.望又大于痛感。
危珈抓着他的手腕,“先去消一下毒。”
兩人到書房。
她将雙氧水灑在掌心上的時候,小心的問,“疼嗎?”
琅津渡看着她,“不疼。”
不疼才怪。
“你不能這麼不在意。”危珈仔細的包裹着傷口,“都有些發炎了。”
琅津渡靜靜地聽她說,“嗯。”
“萬一嚴重了,你以後還怎麼搞篆刻?”
處理好後,危珈讓他到床上待着,“你需要什麼,跟我說。不要再自己亂動了!”
琅津渡目光溫和沉靜,“好。”
叮囑好後,危珈去洗澡。
洗澡的時候,危珈感覺在莊慈筠的事情裡好像還有什麼事的,但想不起來了。
她一向擅長放過自己,也就不想了。她洗完澡後出來,看到新買的淡茉莉黃的床單上,鋪着一塊薄巾,上面擺放着三個小盒子。
危珈走過去,随手拿起一個時,琅津渡正好走進來。她問,“這是什麼?”
琅津渡聲音微低,“小首飾。”
危珈嘴角揚起,白淨細長的手指打開一個。
古董款的翡翠耳墜。
是她最喜歡的款式。
琅津渡一向都不是邀功的人,他禮物買的勤,要麼讓助理寄給危珈,要麼往她梳妝台上一放,等她自己看到。
可是今天,他卻很想看到她開心一點的樣子。
危珈拆完禮物,想到自己買的領帶。“你等一下。”
她快步走出卧室,将領帶拿了進來。“呐。給你的。”
琅津渡垂眼接過來,正要拆開包裝。危珈阻止了他,“我幫你拆。怎麼手還亂動?”
危珈将領帶拿出來,“我覺得這顔色挺适合你的。”
黑眸裡倒影出藍色領帶。他聲音微低,“為什麼送我東西?”
“你這不也送我禮物了嗎?”危珈與他對視一眼,“你喜不喜歡吧?”
琅津渡:“喜歡。”
“比上周的禮物好多了。”
危珈:“……”
還記着壯.陽食譜的事呢。
反正那東西也沒吃,危珈準備送給她兩個叔叔吧。
總不好送給危岱山。
琅津渡垂眸看着她,危珈眉梢輕揚,似乎又恢複了神态。真的很簡單的一個人,喜怒哀樂都在臉上。
危珈正想的時候,下巴突然被人撓了一下。
她擡眼,看着伸手胡撸她下巴的人,一臉的疑惑。
她今天又沒說髒話。
“你幹什麼?”
琅津渡跟她說,“我最近認養了一頭白獅。”
危珈:“……”
她瞪着他,警告他好好說話。
琅津渡并沒有這個自覺。“你有點像它。”
會不會說話。
不要以為剛給她一點小恩惠,就可以這麼說她。
危珈拍掉他的手,想為自己發聲,但重點跑偏了。
“你還能這麼胡撸白獅嗎?你是胡撸、”狗吧?
“貓吧?”
指尖還有白膚香膩的觸感,他摩挲進掌心。
唇線輕提,不語。
危珈收起首飾。“你怎麼又認養獅子了?”
也不知道琅津渡這算什麼愛好。
就她所知,琅津渡認養了大熊貓、小熊貓、美洲豹、孟加拉白虎、銀狐、海豚,之前還認養了叫“loke”的猴子。
後來這隻猴子成了網紅猴,出了玩偶周邊,琅津渡還送了她一隻。
猴子喜歡待在樹上,危珈很貼心的把玩偶放到了英國公寓的大型綠植盆栽上。琅津渡對此有些意見,嫌盆栽在落地窗旁邊,猴子會曬。
危珈隻好找了個草帽,給猴子玩偶帶上,琅津渡才不說什麼了。
聽危珈問,琅津渡回答的很樸素,“因為我還沒有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