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戴着毛線帽子的眼鏡男性,是柿本千種,武器是暗含毒針的溜溜球。
找了隐蔽的角度觀察着,手掌緊了又松。
要幫忙嗎。
塗壁在互相追逐的兩人腳下悄悄冒頭,柿本千種一個踉跄,獄寺隼人抓住時機投擲出了兩倍炸藥。
看來是察覺不到式神的存在--看起來視力就不太好的樣子。
遠遠看到山本武與沢田綱吉的身影,我迅速退出這一方地區。
落敗的柿本千種捂着鮮血淋漓的手臂踉踉跄跄行走在路上,一旁的行人自覺離他遠遠的,有低頭沉迷小說的女性不小心撞上肩膀,道歉的話在擡頭見到對面的狀态後卡在喉嚨,随後慌不疊地小跑遠離了。
碰瓷完柿本千種,在下個路口就“偶遇”了另外三人,山本武和沢田綱吉攙扶着同樣傷勢嚴重的獄寺隼人,淡色的額發糊着一層血污。
我遞上一方手帕,胡亂擦了擦獄寺隼人流過眼皮在臉上蜿蜒成行的血迹。
「再瞪眼血就流到眼睛裡了。」
「可惡,就算我現在這幅樣子,也不會讓你搶走十代目左右手的位置。」
「玩笑話居然記到現在,不知道你是耿直還是笨蛋。」
擦過血的手帕順勢塞進傷患的制服口袋,
「這幅模樣你要怎麼保護你的十代目?」
「區區小傷...才不會讓你趁虛...唔..」
「要是身體有嘴巴這麼硬就好了,也不至于被打成這幅凄慘模樣。」
跟其他兩人打過招呼,我接過背在山本武背上齊齊排列的幾個制服包。
「要叫救護車嗎?」
「不,送我去夏馬爾那裡吧,拜托了,十代目。」
夏馬爾拉長了臉,咕咕哝哝不情不願地查看着獄寺隼人的傷口,其餘幾個人圍在病床旁。
「已經确認了吧,是針對彭格列的襲擊。」
「準确來說是對着阿綱來的。」
「啊啊啊...為什麼又是我啊?」
「别抱怨了,準備好一鼓作氣把他們幹掉吧。」
沢田綱吉雙手抱頭,面露愁容。
「連雲雀學長都輸掉了,我怎麼可能會赢過那麼可怕的對手啊?!」
「不主動出擊的話,你還想看着京子他們遭遇這樣的襲擊嗎?」
胡亂撓着頭的手一頓。
「保護家族成員可是首領的責任。」
看着意動的學生,西服小嬰兒微不可查地翹了嘴角,
「要丢下他們一個人逃跑嗎?」
「不,我不能讓山本同學,還有京子,小春他們也遭遇這種事。」
手慢慢放下,剛剛還蜷成蝦米的少年直起腰,眼中燃燒着虛如飄渺的火焰。
「剛好,九代目給你的任務也是解決六道骸他們,如果逃跑或失敗的話可是會被處決的。」
裡包恩從自己的大禮帽裡取出一封信晃了晃,
「死氣彈隻剩一發了,而且,信裡要求我不能出手,打敗六道骸要靠你們自己了。
「怎麼這樣?!」
剛剛燃起鬥志,沢田綱吉迅速灰敗了一張臉。
「和隔壁中學的過家家比賽嗎?聽起來很有趣的樣子,讓我也參與吧。」
低沉的氛圍裡山本武輕松地笑出了聲。
「十代目,請讓我也一起前往。」
帷幕被撩開,獄寺隼人捂着腹部踉踉跄跄地踩在地面上,還沒站穩立刻跌落,被守在床邊的碧洋琪一把接住。
「阿綱,阿綱!藍波也要幫忙,藍波也要去!」
奶牛服的小孩子嘻嘻哈哈地上蹦下跳,從不知道是蓬松的頭發還是頭套裡接連不斷地掏出手雷來。
另一位小朋友追着他的腳步。
「這裡是病房,藍波,不可以亂跑。」
路過沢田綱吉時一平停下腳步,昂着頭看看對方,雙手交疊放在身前。
「阿綱先生,一平也來幫忙。」
「大家...」
不止為何,目光穿越人群,看向難得立于邊緣,沉默不語的津島玉子。
接收到注視,我微微笑起來。
【接受】
【拒絕】
→【拒絕】
「抱歉,沢田。」
我側臉看了一眼在門口等着我的其餘風紀委員,輕笑。
「風紀部有自己的回敬方式。」
「再者,被發現又群聚的話下場會更慘--雲雀這樣威脅我。」
維持不了幾秒形象的少女迅速破功。
.........
回到黑曜樂園。
走出樹林後,津島玉子扶着木刀休息了好一會兒,終于平複了呼吸,蒼白的臉上有了一絲血色。
「接下來,該你們兌現承諾了。」
「當然。」
六道骸揚起意味不明的笑,嗓音依舊溫和。
破落的建築物内,幾乎所有的通道都被堵死或破壞,艱難地從唯一的救生扶梯一路前行,越過彌漫着灰塵遍布蛛網的空間,停留在同樣破破落落的一處房間前。
牆皮大塊剝落,露出磚石的内裡,四周堆放着破舊的家具,門被半截牆闆堵住,隐約能看到左上方黑色的門角。
「這附近是關押人質的地方,你要找的人并沒有跟我們關在一起,我想,應該是單獨關在了這裡。」
津島玉子握緊了刀柄,壓抑的環境裡不安在心底逐漸擴大,她盡力維持着聲線的平穩。
「這扇門,要怎麼打開?」
「我還以為這點困難對玉子來說輕而易舉,畢竟是風紀部的人。」
不知道什麼時候改變了更親密的稱呼,六道骸眉眼彎彎。
津島玉子臉頰飛上一抹绯色,嗫嚅着解釋。
「是恭彌他們厲害,我...」
一目了然的事,這種身體素質,也隻能被放在手心好好呵護着,劍道鬥毆也不過是努力迎合着未婚夫的愛好,最後自己依舊是被遷就的那方。
連木刀都快拿不住了吧,可憐的小家夥。
毫無憐惜之意,應該是惡趣味地心底感歎着。
「那讓柿來吧,他很強的,我應該幫不了什麼忙,抱歉。」
「柿,可以嗎?」
一路沉默寡言的像是影子的負傷少年上前,亮出來自己的武器。
紅色的溜溜球堪比鋒利的刀刃,輕而易舉把牆面與門扉切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