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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明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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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海塵捋了捋思緒,在心裡默默的想此案查到目前為止的線索。

首先是箫人玉,據他自己所言,那日在香行處,是他自己設局,讓金照古欺辱自己,而且箫倚歌當日簽下的那張賣身契他也事先知曉,那麼他為何要設局陷害金照古?

如果沒有香行處的那樁奸|淫未果案,箫人玉的賣身契可能一直不會有人知道,他也能繼續以民戶的身份經營自己的小生意,結果捅出這樁案子之後,金照古為了自保,想起了兩年前箫倚歌簽下的賣身契,于是他在香行處對箫人玉做的事情就不算涉法,金照古就此脫罪,但箫人玉變成賤籍身份的事卻就此公開。

雖說金照古現在還沒有依照賣身契的内容,強制箫人玉跟他回府,但如果金照古某日心血來潮,要求箫人玉履行家奴本分,那箫人玉是不能拒絕的。這事兒不管怎麼看,都是得不償失啊。

其次是箫倚歌,箫倚歌經營着自己的鋪子,除去本錢、所還的貸銀、日常嚼用之外,每個月都能攢下一點兒積蓄,壓根沒必要為了十兩五錢銀子,就将有功名在身的親弟弟賣給金照古,這實在讓人不解,除非箫倚歌有一筆不為人知且巨大的欠賬,否則壓根沒理由能解釋她為何這樣做。

再就是時釀春,當日時釀春在公堂上為箫人玉争辯起來的時候,分明是一副頭腦聰明、思緒清晰的模樣,且那天他還看懂了雲海塵的暗示,假裝成箫倚歌去套花杏曉的話,可謂七竅玲珑,可兩年前她處理箫倚歌的死,卻有種不谙世事的愚蠢,那麼當年她既不報官也不找人驗屍,到底是故意為之,還是真的相信了事情表象?

最後是褚橫霜。這位香行處的掌櫃是讓雲海塵覺得最奇怪的一個。

若說箫人玉和時釀春被牽扯進這樁案子裡,因為他二人一個是箫倚歌的親弟弟,一個是她的好友,兩人都跟箫倚歌有密不可分的關系,可褚橫霜一個酒樓的掌櫃,跟箫倚歌不親不疏的,怎麼也會摻和進來?

他手下的小厮宓菟為何會發現箫倚歌落入水中呢?是跟蹤還是恰好遇到?還是說箫倚歌其實是宓菟推入水中害死的?如若不是,那宓菟發現此事後,為何也不選擇報官,而是先跑去找時釀春?就因為時釀春跟箫倚歌的關系好?這也太牽強了些。

而且他在事發半年之後離開了興平縣,到底是不是因為心中有鬼所以負罪潛逃?

親曆了箫倚歌死亡的人一共有三個,依照時間先後分别是宓菟、時釀春、箫人玉,偏偏這三人都沒有選擇報官,也不曾找人驗屍,這又是為何?不去縣衙擊鼓鳴冤,尚可猜測是因為燕鴻雲的緣故,或許箫倚歌的死跟燕鴻雲有或多或少的關系,即便是狀告到衙門,此案也會不了了之,可為什麼不越訴呢,時釀春不越訴也就罷了,箫人玉為何也置之不理?

難道是因為知道箫倚歌将自己賣了,對姐姐心生怨恨,所以任由兇手逍遙法外?

種種疑問在雲海塵心裡浮起,他一遍遍的回想自己到底有沒有遺漏之處,如同在一團伸手不見五指的迷霧中找到一絲罅隙,試圖從中扒開一道裂縫去窺見迷霧後面的真相,将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魑魅魍魉和牛鬼蛇神都揪出來,并将他們押解到光天化日之下,接受律例的審判。

雲海塵眉頭緊皺,歸庭客見此也不出聲打擾,他知對方琢磨起案子的時候,一向不喜人多話,因此便在一旁靜靜的候着。不知過了多久,一直在皺眉沉思的雲海塵突然目光一緊,他冷不丁的想起一個被自己遺忘的細節——

那日在香行處,金照古欲對箫人玉不軌的時候,是因為自己和歸庭客及時趕到,才制止了前者的罪行,如今種種迹象都表明,那樁案子極有可能是箫人玉設下的局,就是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而做給自己看的,那麼他是如何提前得知自己也會去香行處的?是從香行處的夥計那打聽到的麼?

雲海塵記起了那日之前,燕鴻雲來找自己,說是金永瑞在香行處設宴邀請,這就說明香行處的人,至少在一日之前就知道了自己會去香行處赴宴,那箫人玉通過他們打聽到自己的行程是極有可能的。

那麼香行處裡,跟箫人玉來往較多的,就是常買香粉的主顧了,蘭玉秋、解輕舟,包括褚橫霜自己都有可能,是他們将這個消息透露給箫人玉的麼?

他們是有心的還是無意的?如果是被箫人玉套了話尚能說得通,可若是有心的,幫着箫人玉陷害金照古又有何好處呢?

千頭萬緒雜亂的很,一時讓人不知該從何處查起,雲海塵有點疲乏的歎了口氣,歸庭客見他面有倦色,不禁問了句:“大人,我去讓廚房做點兒飯,你吃過之後下午就在衙門裡歇着吧,别出去了。”

雲海塵卻沒這個閑情逸緻:“下午随我去一趟河邊。”

“去河邊?”歸庭客一點就通:“你要去查看箫倚歌落水的地方?”

“對,沿着河邊走一趟,雖說兩年過去了,發現屍體的地方不會再有什麼蛛絲馬迹,可還是要去看看。”據時釀春所言,當日她聽聞到消息趕過去的時候,箫倚歌的屍體已經被打撈上來了,也就是說她并不清楚對方到底在什麼地方墜河,所以雲海塵并沒有問,況且依照他們幾人的表現來看,就算是問了,得到的也未必就是實話,既如此還不如自己去探查一番。

既然雲海塵發話了,那就耽誤不得,歸庭客立即去吩咐廚房的铛頭師傅簡單做了兩道菜,二人草草吃過之後,便又離開了衙門。

興平縣中隻有一條河,沿着河邊慢慢走,将整個河道走完約莫用了兩個時辰,他二人轉身往回走,路上恰好聽見有人跟自己打招呼,是一道憨厚的聲音:“雲大人?”

雲海塵轉身望去:“章夫子?”見他趕着車,身後正關着幾頭豬,便知對方去城外買牲畜剛回來:“今日怎麼是你去買牲畜?鋪子沒人打理麼?”

章夫子笑了笑:“孩兒他娘在鋪子裡,反正我們兩口子一起經營肉鋪,這些活由誰來幹都是一樣的。”

雲海塵笑了笑,覺得這樣和睦的日子實在舒心:“章大哥與嫂夫人感情甚笃,實在讓旁人羨慕。”

“啊?”章夫子似乎被他這話逗笑了:“羨慕我一個賣豬肉的?這可沒什麼好羨慕的,我們兩口子平日裡辛苦着呢。不管刮風下雨都要出城,将豬買回去後再費力氣宰殺,沒有一日舍得歇息的。”

說到這兒,雲海塵的心思忽然一動:“章大哥和嫂夫人每日都出城?”

“對。這興平縣的百姓有誰家不買肉啊,歇一日就少賺一日的錢,因此隻要不是病的起不來床,我們兩口子都不肯歇下。”

“那章大哥和嫂夫人每日回城,都是沿着河邊這條路走麼?”

“是。”章夫子點了點頭,雖然不明白雲海塵為什麼這麼問,但還是如實道:“這條路寬敞,雖然要繞一小段,但相比去擠小巷子,反而省時間。”

雲海塵又問:“每日都是這個時辰回城?”

“那不一定,有時候是夜裡,有時候是白日,說不準的。”

“那章大哥有沒有聽說過,兩年前曾有人失足落入河中溺亡一事?”

“兩年前?”章夫子想了想:“雲大人問的是月聽窗的箫姑娘?聽說過,她好像就是掉進這條河裡淹死的。”說到這兒他感慨的喟歎了一句:“唉,可惜了,箫姑娘那麼好的一個人,居然就……”

雲海塵眼底浮上一層疑色,誘導着問道:“這條河裡,常有人淹死麼?”

章夫子一個賣豬肉的,跟雲海塵比起來簡直就是個直腸子:“不算常有,但一年總會有那麼幾個。”

雲海塵眼中的疑色更深了:既如此,你怎麼就知道我問的是箫倚歌?不過這話他憋在心底沒有說出口,有些時候,過早的打草驚蛇并不是什麼好事。

兩人又聊了幾句閑話,章夫子急着回去殺豬,便同二人道别驅車離開了,待他走後,歸庭客“啧”了兩聲:“還真是每個人都不可輕信啊。”他自然也聽出了章夫子話裡不對勁的地方。

雲海塵輕哼了一聲:“這下相信我的話了?”

歸庭客簡直不知該說什麼好:“這興平縣是聚了一群小鬼打架麼?一個個的都沒句實話,到底是世風日下還是民風澆薄?想要查清這個案子也太難了!”

“所以……”雲海塵瞥了他一眼:“不要看誰都覺得無辜可憐,尤其是箫人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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