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
雲枕松仰起脖子,露出雪白滑嫩的一截,撩撥他、引誘他,語氣裡帶着黏黏糊糊的鼻音:“和你肌肉一樣了。”
齊劍霜愣了下,很快想明白他什麼意思,眼神躲閃一瞬。
然後,他擡手把人壓在身下,将人死死箍在一寸方地,身子漸漸向下。
雲枕松閉上了眼,等待他下一步動作。
突然,外面一陣騷亂,陡然響起幾聲怒喝,齊劍霜動作一頓,雲枕松一下子睜開眼,一臉不滿和怒意。
隻聽胥信厚的聲音響了起來:“讓我看馬是幾個意思?!齊劍霜你給我出來!”
王公公奉韓裴之意,竭力恢複胥信厚自由身,齊劍霜對王立仁提出讓胥信厚當校尉的要求置若罔聞,最後是雲枕松從中調和,讓胥信厚從地牢裡出來,王立仁才肯放心離開。
“給他臉了!”雲枕松氣得手發抖,好不容易找到的時機,就這麼被這個蠢材打斷,他真後悔把他放出來。
雲枕松一把掀開齊劍霜,齊劍霜壓根不敢在他面前存力,冷不丁就被推到一邊,跌坐在榻,既震驚又好笑。
隻見雲枕松囫囵披了件衣,脖頸上汗津津的,一時沒找到自己的劍,轉眼一瞥,于是雙手吃力地舉起齊劍霜的佩劍,怒氣沖沖地就要往帳外找胥信厚算賬。
“诶,一身汗,小心着涼。”齊劍霜忙不疊跪爬起來,橫腰攔住他,一手拿過他手中的劍,用鼻尖親昵地安撫:“昨天熬夜處理公務,你再睡一會兒吧,我去解決。”
“不許放過他!”雲枕松惡狠狠地說,眼睛瞪得溜圓,看起來像隻炸了毛、找主人報仇的小貓。
齊劍霜不禁笑了笑:“安心睡着,你醒來的時候他一準受罰呢。”
所有的溫柔和耐心都留在了帳簾裡面,齊劍霜慣是懶得搭理胥信厚的,衆人死死困着胥信厚的手腳,齊劍霜擡手揮散,胥信厚身上的力量剛卸,齊劍霜一腳便踹了過去。
他冷冷道:“現在,談談?”
上次讓他冷靜後再談,他愣是沒做到,齊劍霜也沒有時間等他,這次,再給他一次機會。
胥信厚後背摩擦着土面飛出好幾米遠,蹦起身指着齊劍霜:“你!”
齊劍霜無情打斷:“你覺得你自己哪裡比得上我?”
姗姗來遲的幾人均是一挑眉,有人駐足,有人張望。
“該幹嘛幹嘛去,防線加固好了?糧食計入庫了?玄鐵铠甲做出來了?到時候又要雲縣令費神去安排,能不能自覺點。”
此言一出,個個愧疚,眨眼間人群散去,胥信厚還憋着一股子氣瞪齊劍霜。
“想打可以,但我隻和你過十招,十招之内你赢不了我,再多也沒用。”
胥信厚目眦盡裂,氣得渾身顫抖,拳頭都握不緊。
陳元和幾位同僚靜靜看着,謝放這個二百五盡會拱火,大罵特罵:“揍他娘的!欺人太甚!”
陳元看了他一眼。想當年,他們這些人都奉齊劍霜為榜樣、為英雄,做夢都想得到齊劍霜的指導,和他一起征戰沙場,保家衛國。
時至今日,最初的目标早已磨平,留下些許印痕,隻有在親眼看到齊劍霜身手的時候,才恍然意識到:哦,原來我當初是因為齊劍霜才入軍的。
胥信厚鉚足了勁,想用畢生所用證明一下自己,但齊劍霜經曆過多少事,心性的沉穩與冷靜是常人所不及的,他很快發現胥信厚的漏洞,一擊緻命,将其掀翻在地。
說實話,胥信厚底子不弱,如果光憑肉搏,滿是陳年老傷的齊劍霜未必打得赢他。
齊劍霜微喘:“滾去看你的馬。”
話音剛落,小五火急火燎地跑過來,氣都沒喘勻,便道:“将、将軍!中州來的督察員到原青縣了,正急着找雲縣令呢!”
齊劍霜皺眉,回頭瞥了一眼虎帳,不忍心喊雲枕松起床,誰知下一秒,雲枕松自己走了出來,穿戴整齊,精神抖擻,一看就知道他剛沒睡回籠覺。
“我得趕回去,”雲枕松微涼的指尖撫上齊劍霜的側臉,歪頭留戀地看着他,“齊彥留在這兒,你别對他太糙了,可能過幾日瀚王要來,别讓金主心疼,咱還指望他出銀子呢。你也不要擔心我,周巳在保護我。還有,那個公主,你……”
“我心裡隻有你一人。”齊劍霜斬釘截鐵道。
雲枕松滿意地笑了笑:“好。”
語畢,二人沒再墨迹,轉身各自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