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來朝還在回味那個吻，神思不屬，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回答：“就在這兒過呗，年年都在這兒過，我還能去哪兒啊。”

林晚想了想問：“那你其他家人呢？”

謝來朝搓着林晚後腦勺的頭發玩：“我爸我媽都過世了，遠房的都不在這邊，我也不會找過去和他們一起過年。”

謝來朝語氣輕松，一點兒聽不出傷心難過，林晚莫名放下一點心來，聲音卻不由自主放輕了：“我也是。”

謝來朝後撤腦袋看林晚的臉：“你也是什麼？”

林晚眼角帶着一點笑意：“我也在這兒過年。”

謝來朝再次摟住林晚：“啊，我們晚晚寶貝兒好可憐……”然後再次揚起語氣，“那寶貝兒今年就歸我了，今年陪我過年，明年也陪我過年，後年還陪我過年，大後年也陪我過年，大大後年……”

林晚笑着收緊了胳膊。

林晚很久都沒有做過有關于過去的夢了，或許是最近太“幸運”了，上帝看不順眼了，于是給他派了一個夢。

但是謝來朝太強大了，白天沒完沒了不說夢裡也陰魂不散，林晚夢裡的漆黑混亂被他時不時插進去的碎言碎語攪和得稀裡糊塗，導緻林晚醒來的時候并不記得什麼夢裡的情節，連稀有的難過也模糊了。

林晚睜眼的時候眼神是茫然的，過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看見半明半暗裡謝來朝撐起上半身俯在他上方看着他。

見他注意到自己了，謝來朝才擡手用指腹蹭了蹭林晚的眼角：“寶貝兒你好像哭了。”

林晚愣了一下，擡起手來摸自己另一邊眼角，确實有點濕。

謝來朝又俯低了一點盯着林晚的眼睛看，正在林晚以為他要說些什麼的時候謝來朝突然開口：“林晚，你想不想接吻。”

謝來朝低頭碰了碰林晚的嘴唇，又對他說：“張嘴。”

林晚的嘴唇剛張開一個空隙，謝來朝就再次貼了上去。他才隻有一次經驗，顯然是不夠的，謝來朝隻能學着林晚，憑着感覺，将舌頭伸進了林晚口中，林晚的舌頭像乖乖等着他一樣被他輕易捉到，謝來朝挑起林晚的舌尖，努力将它卷起來去夠更深處，這麼攪着玩了一會兒之後他又松開林晚的舌頭去碰其他處。

吻着林晚謝來朝又去碰他的眼睛，結果剛剛摸着隻有眼角有一點濕意的眼睛現在眼尾有大顆大顆的水珠墜落，謝來朝隻能更用力地親下去，用力一點，再用力一點。謝來朝親來親去忘記了自己本來的意圖，隻能下意識将手掌貼着林晚的鬓角把他的眼淚都接在手心裡，将心底漫上來的絲絲縷縷的疼變成吻加倍地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