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的魔藥課,溫蒂就嘗到了晚睡的苦頭。
昨晚她回到溫暖的被窩裡,輾轉反側地琢磨了一會兒塞德裡克的事。然後又開始擔心尖叫棚屋的那兩位先生是不是順利接頭了。還有羅恩和赫敏的那些事情……很晚很晚才睡着……
感覺才一閉眼一睜眼,天怎麼就亮了?
地窖一如既往地涼飕飕,她已經穿上了長筒襪,不然可真是吃不消。
令人望而生畏的斯内普教授大步走進教室,帶起一陣寒風。
他先是照例用冷嘲熱諷問候了大家——生動地描述了一下他們那些“滑稽到能讓攝魂怪脫下兜帽哈哈大笑”的答題。
接着又拖長調子,朗讀了幾個同學驚人啼笑皆非的錯誤答案(針對那些已經學過的知識)。
但沒有人笑。
溫蒂頭也不敢擡,沒人敢的。
就算是格蘭芬多也肯定不敢!
然後他發下試卷,全班都是F,很好,這很斯内普,很合理。
不過令人驚訝的是,答對最多的竟然是漢娜,看來在開學第一節課之後,她比大家都更早地吸取了教訓——做好魔藥課的預習複習。
斯内普教授開始在班級裡繞來繞去,講卷子上的題目。有時會回到講台那裡,把一些要點寫在黑闆上。
更多的時候,他是在對那些寫錯的同學噴灑毒液。
“如果你再把細柱柳和金垂柳搞錯的話,麥克米蘭先生,那我就不隻建議你去檢查一下眼睛,還要檢查一下腦子了。”
“伯恩斯小姐,是我沒有解釋清楚治療和治愈之間的區别嗎?我很難想象,如果你在聖芒戈工作哪怕一天,有多少無辜的巫師要遭殃。”
就連拉文克勞也沒有幸免,幾乎一個個都被他揪出來反複用語言抽打鞭撻。
而且因為拉文克勞普遍腦子靈活,答不上時胡編亂造填寫的内容更多,所以斯内普教授的批評也是不斷翻着花樣,刷新溫蒂的詞彙認知。
盧娜說得對,溫蒂想,這就是他的目的,讓大家認識到自己的愚蠢……
全班都噤若寒蟬,如履薄冰,教室裡隻有斯内普如同大提琴般低沉的聲音反複演奏,雖然内容是很重要,但調子實在是催眠極了……是對昨晚幾乎沒睡的人來說。
溫蒂抄着寫着,熬到了連上的第二節課時,實在是困得受不了,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雖然她很快就伸手掩住了嘴,但眼尖的斯内普絕對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看來戴瑞姆小姐對我無聊的授課已經無法忍受了,”他放下了手中的粉筆,一字一頓地說:“不尊重老師,赫奇帕奇扣五分。也許課後服務能讓你提提神,放學後去費爾奇那裡報到。”
梅林的褲子,她隻是打了個哈欠啊!
溫蒂覺得他肯定是讨厭自己和盧平關系親近,趁機折騰一下自己。
唉,算了,嗚嗚,下次絕對不晚睡了……真是比不上哈利他們,夜遊個沒完,每天都還精神抖擻的。
她又不禁想,這位對她這麼刻薄的魔藥學教授,真的會警告塞德裡克不要“招惹”她嗎?溫蒂就覺得很是摸不着頭腦。
唉,但畢竟這是斯内普教授,他的陰晴不定就像是蘇格蘭的天氣一樣。
他讓塞德裡克不要以為自己腦袋長在肩膀上就可以為所欲為……真是他會說的話。
溫蒂苦中作樂地想,起碼塞德裡克肯定沒有騙自己。
但晚飯時發生了一件令人很開心的事情——格蘭芬多三人組終于又一起行動了!
雖然羅恩還有些别扭,但總算是不把斑斑的事怪在赫敏頭上了。赫敏坐回了哈利和羅恩身邊。
“但我還是讨厭克魯克山!讨厭貓!”他瞥了赫敏一眼,又趕緊說:“隻要它不來惹我就沒事。”
看得出來赫敏情緒好一點了。因為她胃口挺好,還一邊吃一邊翻着書看。
哈利大聲地說起了魁地奇的事,把羅恩的注意力吸引到别的話題上去了。
看他們三人總算和和氣氣,溫蒂心裡跟喝了蜜一樣甜。這讓晚上和費爾奇一起給褪色的樓梯扶手刷漆也變得不那麼令人難以忍受了。
溫蒂平時遇見費爾奇會打招呼,雖然費爾奇從來沒搭理過她,但從這個服務内容和強度來看,費爾奇不是沒有注意到的。
費爾奇給了她一個口罩,看起來是新的,溫蒂戴上口罩,蹲在樓梯上,用刷子蘸蘸桶裡的顔料去刷扶手。
費爾奇讓她刷完二層到三層這一段就行,然後他一瘸一拐地放了警示牌在樓上樓下的位置,以免同學和老師用手去摸油漆沒有幹透的扶手。然後他就走了。
沒錯,他甚至不監督溫蒂幹活。
一開始溫蒂以為他是要去給别的被懲罰的同學布置任務,問了一句:“刷完之後這些工具我放在哪裡呢,先生?”
費爾奇指了指樓梯下面凹進去的一個空檔:“就放那裡。”
“好的,謝謝。”
“你做好自己回去。”
“啊,哦,好的先生。”
“我就在辦公室整理檔案,有别的問題你再來找我。”
“嗯嗯。謝謝你。”
說完溫蒂就把袖子往上推,繼續開始幹。
木質的扶手如果不補漆就很容易受潮或者蟲蛀。
溫蒂覺得今天的服務比她想象的要有意義,畢竟是維護城堡,溫蒂很樂意做,而且根據這個工作量,認真一些,把邊邊角角都補到的話,從六點幹到七點——最晚七點半肯定就結束了。
她塗一些,檢查一下,往下挪幾個台階,因為如果顔料蘸多了會往下流,所以她決定從高處往下塗。
“這是誰呀?”
“是小溫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