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整根兒都給切了?”
“當時血肉模糊的,我也沒敢仔細瞧瞧。”
“這以後還能找媳婦兒了不?”
“命中就倆媳婦,這不老天不讓他娶三個。”
“莫非因為這個,他一生氣就把翠妮弄死了?”
“會不會那天切了牛子根兒的就是翠妮?牛子那德行,玩的花。”
“怪不得警察搜索玉米地,還去醫院審問他。”
“看來他脫不了幹系,沒準他傷了所以保外就醫,這要是沒傷,應該已經蹲進去了吧。”
“那就是了,兇手肯定就是牛子。”
一整個晚上,小姜村幾乎沒人睡覺,大家十個八個的聚在一起,讨論着驚天大案。
還沒等刑警下結論,牛子在村民的口中已然成了十惡不赦的兇手。
“爹!”牛子在家氣的要死,“你去跟他們說,誰再給我造謠,你就扣誰的分兒。”
“老子管天管地還能管得着他們拉屎放屁?”村長姜有田此時一個頭兩個大,“這一天天的竟是事兒,還有兩個下落不明,我可咋往上面報啊,出這麼大兩件事,明年村長就得換人!”
“誰下落不明?”牛子問。
“姜老二家的媳婦和他家那丫頭,上次說要給你做媳婦的那個。”
剛說完,兩人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他們對視一眼,“爹,她倆是不是挺熟?”
“前段時間一起開的介紹信,好像是去縣裡找工。”
“所以,”牛子看看自己褲//裆,恨不得馬上把姜婉婷弄死,“那天幫翠妮我把打暈,還……是她幹的!我饒不了她!”牛子死死的掐着炕沿,似乎掐着姜婉婷的脖子,“爹,給我拿點錢,我就不信我找不到那個賤丫頭!”
“你傷還沒好利索,你别急,姜老二已經出去找了,他說找不見人就不回來,咱們可以等他消息。這村後頭荒山陡峭,山裡還有野豬,他們肯定跑不了幾天就得回來。”
牛子可不想等,他想親手給自己報仇。他一晚上都睡不着覺,腦子裡想的全是抓住姜婉婷後,怎麼玩才又解恨又痛快。
同樣晚上沒睡覺的,還有刑偵隊。
幾人根據白天的信息進行分析,他們先排除了牛子,因為牛子一直在住院,他的狀況沒有辦法一個人從縣裡回到村裡行兇,小姜村是這十幾個村子裡離縣城最遠的一個村子,以他傷口的位置,如果沒有自行車,很難走回去。就算有自行車,他恐怕很難騎那麼颠簸的路。
“但是也不能排除沒有這個可能,假如他偷偷溜出醫院,路上随便找個騎車子的人帶他回村,然後遇見翠妮後行兇,也不是沒可能,所以他還是不能排除嫌疑。”
“現在的關鍵是,牛子不知道當時刺傷他的是誰,翠妮那小體格,在掙紮中不可能對他一個成年男子造成傷害,所以他還是沒有傷害翠妮的動機。”
刑警們在激烈的探讨,這時隊長高峰走進來,氣憤的将資料往桌子上一摔,“屍檢結果出來了!”他使勁在桌子上拍了一巴掌,“被害人在死前,被侵犯過好幾次,身上有毆打的痕迹,脖子上有明顯的勒痕,下-//體有精-/液殘留。重點是,處//女//膜是陳舊撕裂,也就是說,她早就遭到了侵犯,所以這次不排除熟人作案。”
刑警隊一時間鴉雀無聲。
“她才十歲!太牲口了!”刑警們同樣憤怒,“一定要将兇手抓到!”
“對,一定不能讓兇手在外面多逍遙一天。”
高峰閉着眼做了好幾個深呼吸,“現在都給我去休息,明天有硬仗要打。咱們分成兩隊,一隊去繼續審牛子,這次目的是打探出來平時誰跟被害人接觸最多,兇手沒準和牛子認識。另外一組去被害人家裡,詳細問被害人這段時間的行程,去了哪裡,見了誰,還跟誰打過交道?”
“是!!”
這個晚上人們都過得兵荒馬亂,姜婉婷卻睡了個好覺。天亮了她一睜眼,看着身上三床厚被子,還有炕沿溫熱的小米粥,她感覺搬來這裡真是一個正确的選擇。
她自覺的喝着小米粥,陳美玲笑嘻嘻的從外邊回來,她挑的扁擔裡放滿了靈芝,“婷婷,你起來了?好點沒有。”
“好多了,今天能跟你一起出去。”
“急啥,你再休息一天,媽已經把靈芝都收回來了,咱們宋家坡就收到七朵,隔壁村子收回來五朵。我先把這些給勝利送過去,中午回來給你做飯。”
姜婉婷同意了再休息一天,但是這一天她也沒閑着,早上她去村委做了登記手續,交了房錢,上午去縣城供銷社買了些桃酥,江米條,又買了幾塊上海香煙。她還想買些白糖紅糖,可是那些都是憑票供應,她手裡沒有票,隻能作罷。她又看了幾眼奶粉和麥乳精,想了想,買了兩罐福牌麥乳精,又買了兩袋紅星奶粉。
回到宋家坡,她見到了回家準備去送飯的宋志國,“叔,”姜婉婷走上前,“我嬸兒咋樣了?”
“恢複挺好,每天輸液。”宋志國雖然很累,但精神頭比前段時間好多了。
“叔,我給嬸兒買了點營養品,你給帶過去。”她把兩罐麥乳精和兩袋奶粉塞到自行車前挂的籃子裡。
“哎不用不用,你這個孩子客氣個啥,你嬸兒用不着這些,你拿回去吃。”宋志國看這東西都不便宜,急忙推脫。
“拿着吧叔,本來我跟我媽應該去看看嬸兒的,結果各種事兒耽擱了,你給我嬸兒帶過去,等嬸兒出院了,我們請你們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