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女冷不丁被吓到,她右手一軟,蘭花竟砰地一聲,砸在地上摔碎了。
阮斐:……
婦女面色慘白,她望着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的阮斐,結結巴巴說:“你、你怎麼那、那麼快?”
阮斐怔怔望着蘭花,像是悲傷過度般蹲到地上,她右手不停顫抖着,然後緩緩拾起那朵碎碎蘭花。一雙美眸在此時變得淩厲尖銳,阮斐仰頭怒視已吓壞的婦女:“你是不是想偷我的蘭花?現在好了,這株蘭已經毀了,你賠我!”
“我、我……”婦女慌忙解釋,“我沒有要偷你的花,我就想看看,你說這株花價值三十萬,我從沒見過這麼貴的花,就想多看兩眼,我真不是要偷,真的不是啊……”
“還不是要偷?”阮斐倏地起身,“我家訂購的水果零食你是不是偷了?你以為我們沒發現嗎?監控都有呢!”
婦女這才真的惶恐了。
她腦袋嗡的一聲,仿佛都快站不穩。
“我、我真沒偷你的蘭花。”婦女全身發冷,眼睛近乎呆滞。
阮斐有瞬間的内疚,她很快移開視線,拿出手機說:“你是裴先生親戚嗎?我現在就聯系裴先生,究竟是按原價賠償,還是将你扭送警察局,都等裴先生到了再談。”
婦女眼前忽然明亮,像是溺水的人抓到浮木,她殷切期盼地說:“對對對,你說的那位裴先生很有錢,他很有錢的,别說區區三十萬,三百萬他也賠得起,你快打電話給他,你讓他賠給你。”
阮斐:……
那點慚愧頓時消散得無影無蹤。
阮斐勾唇冷笑,撥通裴渡之的手機号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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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亘建築事務所的裝修風格偏冷淡。
淺灰色幕牆下,裴渡之右手握住手機,同裴家封通話。
裴家封說:“哥,我害怕,你說三嬸會不會又像上次那樣找到你工作的地方?”
裴渡之聲音平靜:“不會。”
裴家封六神無主道:“我們報警吧。”
“解決不了根本。”
“那怎麼辦?難道你還真準備把老家那套房子便宜賣給她?沒錯,你當年确實是三十萬買的,可現在價格都翻了六七倍,她居然有臉出三十萬要我們賣給她,她怎麼不直接搶劫?”
“你别擔心,我有分寸。”
“怎麼不擔心?還有我就是氣,憑什麼他們一直欺負我們,欠他們的你早就還清了,我……”
……
挂斷電話,裴渡之望向落地窗外。
今天的陽光竟如此耀眼?
疲憊地摁住太陽穴,裴渡之從抽屜找出車鑰,決定回趟毓秀苑。
昨日阮斐那通電話,讓裴渡之非常的過意不去。
至少他不該讓自己的麻煩影響到他人。
剛出電梯,來電鈴聲響起。
裴渡之看了眼号碼,眸色微動,他立即接聽道:“阮斐?抱歉,我現在馬上回毓秀苑。”
電話那畔似說了些什麼,裴渡之腳步戛然而止,他疑惑地挑起眉梢,眸中閃爍着奇異的神色,最終他按捺住内心對這件事的古怪看法,薄唇輕啟說:“我很快就到,你稍等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