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歇雨停,梵洛随意披着襯衣坐在洗手台上,懸空的腿仿佛永不落地的飛鳥,快活的晃動着。
但顯然,她隻顧自己爽的行為,嚴重影響了同空間中的另一人。
發完神經的熾天使又變回了溫和克制、清純害羞的愛洛,此時他正蹲在梵洛身前,清理屬于他的東西。
隻是前一天還堅守清白,絕不随便的貞潔烈夫,面對兩人狼藉的情事,毫無驚訝之色,這就有點意思了。
梵洛亂動的雙腿,嚴重影響了愛洛的手上進度。他無奈握住梵洛的腳踝,溫柔又強勢的讓梵洛踩在他肩膀和大腿上。
這隻永遠鬧騰的鳥兒,終于暫時安靜下來。
愛洛做事細緻,俯視他認真投入的賢夫模樣,梵洛冷不丁開口。
“你有秘密瞞着我,不解釋一下嗎?”
被戳中心事的人,有一瞬間的失态,他手上驟然加重的力氣是最好的體現。
梵洛皺眉,壓下被刺激的感受。
她擡起踩在愛洛肩膀的腳,轉而去勾他下巴,強迫低頭的男人擡頭回答。
愛洛眼睫輕顫,低垂的視線闖入一截玲珑的白,隻要他擡眸,就可以将所有美好盡收眼底。
但真誠是天使的美德,他從不說謊,所以唯有沉默。
隻是腦中的聲音不肯放過他,一遍遍的複述暴雨之下的情事,說那肌膚多麼柔滑,說那感受多麼歡愉……喋喋不休着,好似惡魔蠱惑人心的低語。
他拒不配合的态度,令梵洛有些惱火。她端坐高台冷冷抱臂,纖長漂亮的雙腿優雅交疊,把落腳點放在了男人的兄弟上,接着是毫不留情的踩踏。
這次他的反應很快,并且很激烈,金色的眼睛燒出一層薄淚,濕潤了睫毛。
然而始作俑者還在加碼,直到承受者的臨界點到來,她反而收了動作。
梵洛挑眉,明知故問道,“你好像很想要诶。”
滾着欲念的呼吸,噴吐到她翹起的小腿和腳背,燙出一片粉紅色,仿佛一顆鮮甜多汁的蜜桃。現在,她就在眼前,隻要伸手就能采撷,獲得真正屬于他的美味。
梵洛接着口嗨,“要不你求求我,也許我大發慈悲幫幫你呢。”
天使苦苦掙紮,他的靈魂來自神明制定的規則,他的性格來自世人歌頌的美德,過去千百年間一直如此。
如果沒有遇到梵洛,也許他真的想要這樣的生活。但一切已經發生了,順從當下的渴望才是新的未來。
他緩緩擡手,捧起眼前誘人的蜜桃,從皮肉一路吻到枝桠,并沿着曲線不斷向上索取。
唇舌沾滿果汁,水色晶瑩,映襯着眼角眉梢也挂上了一層媚态。
他太陽一般明耀的眼睛不再光照萬物,而是用盡畢生去仰望去追逐一個人的身影。
極樂世界的大門藏在口中,他說,“求我主賜愛。”
聖子變蕩夫,這誰能忍得住,梵洛發誓這次要在上面找回主場。
至于他偷藏的秘密等睡醒再逼問也來得及……嗎?
事情變化太快完全來不及。
深入交流結束,梵洛躺在床上昏昏欲睡,旁邊的愛洛突然痛苦的蜷縮起身體,緊接着一個人形生物被分裂出來。
生…生了??她這麼厲害,一晚上就讓愛洛懷孕分娩了??
熾天使就是與衆不同啊,生育都開倍速模式。唉,她還沒做好無痛當媽的準備,但好像也不能再把孩子塞回去了。
那就養吧,但咋是個男孩啊,她不想要男孩,她隻想接女寶,頭胎是男比丈夫不舉還晦氣,梵洛在考慮溺死他的可能性。
她的第一個孩子必須是女寶,有了女寶甭管後面丈夫肚子多不争氣,她的女寶都是獨生女。
如此詭異的時刻,梵洛的思維卻如脫缰的野馬,淨想些不着調的東西。
不過總歸是首次當媽,免不了好奇和新鮮感,她試探着伸手深情呼喚,“孩子~我是你媽,快讓媽看看你。”
孕夫愛洛冷汗淋漓,似乎已經疼得暈厥過去,分裂或分娩出來的第三人半跪在他身側,雙人床的空間因為他的出現變得擁擠。
他緩緩起身擡首,被黑發遮擋的臉龐逐漸顯露,在過分漂亮精緻的樣貌奪走所有注意前,一雙綠色眼睛率先浮出水面。
華麗、濕冷、詭豔,猶如撞進霧瘴深重的原始森林,遭遇某種未知且極擅僞裝的危險生物襲擊,窒息感太過濃烈,恍惚有種瀕死的錯覺。
說來可笑,造成如此感受的來源,或許是樹身膩滑的苔藓,又或是湖面稠密的綠藻。一旦身處他的視線之内,綠色便無所不在。
梵洛眼神可恥的上下左右遊移着,就是不肯正眼看他。
他長相與愛洛有五分相似,但跟梵洛一點都不像。梵洛沒有去懷疑伴侶的忠誠,因為她很清楚,此人絕不是自己的孩子。
梵洛悄悄把愛洛的一滴血握在手裡。
哦,差點忘了他還暈着,都怪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沒給她準備的時間。
梵洛想關心一下愛洛,但第三人此刻已徹底站穩,就在愛洛身邊杵着,高大的身形帶着無聲的壓迫。
“那什麼,你倆啥關系啊?”
梵洛指指愛洛,又點點第三人,盡可能真誠的表達自己的疑問。
他冷冷一瞥,“都和你上過床的關系。”
???
不是你誰啊,有病吧胡亂狗叫。
似是對梵洛皺眉的表情極為滿意,他嘴角挂上笑,“我先,他後。”
這麼粗鄙下流扭曲變态……電光火石間,梵洛腦中閃過一個不可思議的答案。
“是你!行障礙!半天起不來的軟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