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該怎麼離開地獄呢?如果再遇到召喚,她又該如何自保?
思來想去,梵洛決定去找度埃。
站在房間外她禮貌的敲敲門,然後推門而入。
作為一個魔王,度埃工作其實挺繁忙的,現下他正在書房處理公務。
都說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室内燈光極亮,一并照亮度埃的美,梵洛被度埃的美貌來了個下馬威。
原本準備好的氣勢洶洶的問責,也在美人的冷眼中敗下陣來。
“呃那個…不好意思打擾下,消解的法力怎麼辦呀,還能找回來不,我還年輕不想做廢物啊……”
梵洛越說越傷心,整個人看起來可憐弱小又無助。
度埃一直看她,試圖分辨是真情流露,還是做戲下套。
突然,他身體後仰,帶動椅子在地面刮過,發出刺耳的聲響。
他朝着梵洛伸手,一如在冥河中那樣,“過來。”
無論怎樣,梵洛都暴露了自己在意的東西,這是她的弱點,也是他的突破點。
梵洛手指自己,滿臉驚訝,“啊?我嗎?”
疑問沒有得到回複,度埃隻是輕挑左眉,那意思好像在說,除了你難道還有别人?
梵洛尴尬笑笑,慢吞吞小碎步挪過去,看起來特别不情願的樣子。
距離度埃大約一米處時,她停下了。
這是個微妙的距離,隻要度埃伸長手臂,就能抓住梵洛。
梵洛低垂着頭,手指無聊的勾着衣帶來回纏弄。
“對你的救命恩人就是這個态度嗎?”
“如果不是你把我帶來這個鬼地方,我也不會遇險,更不會失去法力。”
度埃瞬間坐直,眼神不善,“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呃…謝謝。”
梵洛聽到一聲極輕微的冷笑,仿佛是被她敷衍不走心的感謝給氣笑了。
但沒關系,下一秒度埃就發現了更令他生氣的事情。
梵洛這次來找他,穿得格外嚴實,高領上衣,脖頸不露分毫,甚至下巴都遮住了大半。下衣是條拖地長褲,别說腳踝,連鞋子都看不見。
全身上下,隻有一雙手、半張臉露在外面。
對比雨夜她去找亥休涅極盡誘惑的穿搭,可謂是兩個極端,态度也是天差地别。
度埃氣得肺疼。
他一把扯過梵洛,強硬讓她坐在自己腿上。梵洛像被刺紮了一樣,掙紮着要起身。
“我當然知道怎麼恢複法力,可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此話一出,梵洛反抗的動作僵住了。
度埃松開對梵洛的鉗制,轉而将手撐在桌子上。看似沒有觸碰梵洛,實際卻把她圍困在桌椅形成的狹小空間内。
“求人幫忙要拿出誠意。”
“你讓我很生氣,你說該怎麼辦呢?”
梵洛試探着問道,“是不是隻要讓你笑出來,你就幫我恢複法力。”
度埃模棱兩可,“嗯…也可以這麼說。”
“那好吧。”
梵洛猶猶豫豫好半天才主動貼近度埃,然後……她伸手去撓度埃腰間的癢癢肉,試圖通過這種方式讓度埃開心。
更生氣了有木有。
度埃深吸一口氣,忍無可忍的抓住梵洛仍在搞笑的手指。
“今天晚上留下過夜,明天我帶你去恢複法力。”
梵洛勉勉強強點頭答應,那表情比被逼迫吃毒藥還難看。
憤怒與嫉妒再也無法壓制,完全被沖昏頭腦的度埃全無理智可言。
“怎麼?是我你不滿意?”
“你想要誰,亥休涅嗎?你真以為他會為了你放棄熾天使的身份地位?”
“醒醒吧,别做夢了,收起你的癡心妄想。”
度埃依次撕開了梵洛的高領毛衣、棉馬甲、襯衫、拖地長褲、棉褲……露出梵洛的貼身睡衣睡褲。
毫無疑問,梵洛像個洋蔥一樣,穿了一層又一層的衣服就是在防備他。
自尊心嚴重受挫的度埃,迫切的需要證明,抱着梵洛吻得兇狠。
感受着度埃的失控,梵洛得意眨眨眼,暈開笑意。
……
地獄第九層。
跟前七層不一樣,□□層的中間位置并未被掏空,也不存在圓樓建築。
這兩層分别隻有一種東西。
八層是河流,而第九層……未知生物的龐大身軀,占據了整片空間。
或者說,地心已完全淪為怪物的巢穴,是不可名狀之地。
巨型生物身體某處鼓起的肉瘤裡,傳出尖銳的嬰孩啼哭聲,更為這詭谲的空間增添幾分邪異。
然而如果仔細分辨這哭鬧不休的嬰語,就能聽清小孩赫然說的是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