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被動通靈?
經此一役,賀臨風應該更加關注自己為什麼會被纏上……吧?其實沒有,更關注這事兒的還是操心胥明懿。
“你不覺得自己格外招引靈體怨念嗎?”
天台那次胥明懿第一時間不在現場,他沒意識到賀臨風口中的“被拽上去”是什麼含義,一直以為是意外觸發了什麼法門,屬于偶然事件,但這次直接怨靈直接繞過他将賀臨風拽入域中……明确得不能再明确。
太容易被影響了?對靈體有非同尋常的吸引力?
“你真的在上次才第一次遇靈?”
會得出這個結論再正常不過,賀臨風自己也對小時候自己的經曆有所懷疑。一個很小的孩子,又沒有監護人随時關注,記憶雖然沒有缺失,卻與旁人眼中有所出入……或許在自己經常性獨自入山的四五天裡,确實經曆了什麼。
有記憶在他的腦子裡回答,起點就是那百萬起伏中的接穗小村。
家鄉是一個鬼神風俗濃厚的地方,不缺志怪故事,煞有介事的同齡人以及諱莫如深的長輩。
但是從小到大他就沒遇到過衆人口中的怪事,哪怕很多時候他無意或者有意出入那些“禁地”。
每一次他都興緻勃勃地去,興緻缺缺地回,做為一個孤兒他的命實在硬得堪稱平安順遂。他不是沒注意到原本身邊的同齡人漸漸消失,長輩們眼中迷霧更深——他看不到也不會懂,霧散去後那些眼中的神色。
隻得出一個結論:世上沒有鬼。賀臨風平安順利地成為了娛樂圈新晉紫微星,一路坦途,幾乎望不見終點。
轉折點來得太突然,讓他有些難以接受——好吧,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隻是下意識要維護自己二十幾年親身經曆得到的結論,維護自己搖搖欲墜的世界觀。
但是轉折也就來得這麼輕易。
某些地方來說他也算個不那麼執拗的人。
賀臨風思考之後,對在胥明懿“你真的在上次才第一次遇靈?”的問題還是做出了“可能是的”這樣的回答。
“我之前完全沒有意識到靈的存在。”沒有否定,沒有撒謊,隻是基于自己的認知。
說法有些奇怪,胥明懿想問卻又想不出具體的古怪之處,隻是點點頭,繼續分析:
“我曾以為你是天生不全,對靈物防備抵抗薄弱的體質,這種體質會對靈物痕迹特别敏感,容易被附身,被影響。”
“後面我意識到我錯了,你體質無疑并不弱。就我所遇見的兩次,惡靈都傷害不了你,堪稱神鬼不侵。”
賀臨風注視着這位身份不一般的少爺,除靈師,微微擡起的,僅僅在昏暗環境下才能看見泛着瑩潤微光的淺色眼眸,聽着他的聲音,宣判似的:
“問題不主要在靈,而是更多在你身上。”
“這樣的命格,理應天生對靈體有驅散效果——我見過另一個同樣絕對強硬的命格,無論什麼靈都沒辦法接近他。但你和他截然不同,你在吸引靈體。”
賀臨風本人卻不見什麼意外神色。
是個嚴肅的問題,這位娛樂圈内的頂流毫無疑問被非自然事件風波纏上了。接下來理應追根溯源尋求解決,但場合不合适,首先要趕快從當前事件中抽出,複盤驗證什麼的……随時會遇到來人的前提下還是暫時擱置。
處理好事情收尾,二人掩人耳目地從後門出去。
“小懿。”
聲音從身後傳來,胥明懿身體一僵,趕忙在賀臨風探究的眼神裡跑過去。
他先是圍着來人轉了一圈,又拉着中年男人的手臂上下打量:“陳叔叔,感覺如何?”
“能有什麼感覺,放心吧,我沒事。”陳明華拍了拍他的手,“怎麼還留在這裡?義賣活動已經臨時移到隔壁酒店了,不去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這效率……
賀臨風一邊感歎,一邊打量這位如雷貫耳的前大熒幕帝皇,現娛樂圈太上皇,無論是專心銀幕的還是想轉資本幕後的,誰不以他為标杆。
身姿挺拔,目光如炬,臉上細微的紋路都體現出優雅從容,一身正裝整齊,西裝外套穩當披在肩上。
陳叔叔。近距離聽到這個稱呼賀臨風心中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光明一點就是家中世伯世侄的關系,扭曲一點嘛……他目光在男人與握着他衣袖的胥明懿之間晃了一下,落回到胥明懿親昵關切而略帶歉意的笑,否定了那扭曲的猜測,并稍微生出些罪惡感。
顯然陳明華知道胥明懿的兩個身份。
沒等他想着怎麼離場,胥明懿自然地交換情況:“這不是剛收尾那東西。活動那邊沒出什麼事吧?”
“有勞你了。一切都很順利,提前準備好的預案也用上了。”陳明華點頭,“不去玩玩?都是些有志氣的年輕人。”
“酒會嘛,人家都是明星,我這一身亂糟糟的,進去多丢人啊,陳叔知道我的心意就好。”
“行吧,不管你。”陳明華的目光突然瞥向胥明懿身後,“這位是你朋友?”
“啊……他是我的同伴,也是同行。這次多虧有他,才能即使發現控制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