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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聖母垂淚(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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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

門框上懸挂的貝殼風鈴發出一聲脆響,喚醒沉睡的店鋪。暖黃色的光如薄霧般籠罩而來,讓人放松的木質香氣萦繞周身。

林昭月擡眼看去,米色系是工作室的基調,整體風格溫馨雅緻。

店内布局簡單,三排衣架構成空間的骨骼,懸挂各色普通衣物。真正做工細緻、布料華麗的衣裙則挂在牆上,以做展示。特别華麗繁複的,還特地用透明的裝衣袋保護起來,避免弄髒。

林昭月的目光落在旗袍區域,旗袍相對别的衣物來說總量較少,可選擇的不多。其中一件桃花旗袍尤為醒目,它的花紋、款式和拼圖圖紙上的女人身上穿的旗袍一模一樣。

同樣的旗袍這裡一共有三件,區别隻是尺碼不一樣。

一般的攝影工作室都會給客人提供拍攝服裝。當然,客人願意自帶也可以。

芳華攝影工作室身處景區,準備的服裝類型比一般的工作室要多一些并不奇怪。旗袍相對于别的服裝,對客人的身材要求更高,林昭月檢查過,每一款都有四個尺碼,從S到XL。

桃花旗袍隻有三件,缺的是M碼,大概率是小姐姐身上穿的那一件。

既然用來判定身份的旗袍有多件,且為攝影工作室的拍攝服裝,已經可以說服韓東等人延遲計劃。

隻是不知道他們現在進行到哪一步了。

林昭月往裡面走,沒走幾步看到工作室的前台,米白色岩面上擺着一本工作日志,再無别的物品。她走過去,翻開日志,上面全部是客人的預約記錄,奇怪的是時間一欄全部墨迹不清。

紙張翻動間,她眼角的餘光忽然瞥見一個晃動的人形輪廓,出現在右側橢圓形的門洞後。随着它邁步走進前台,伸出一隻半透明的手伸手合上打開的工作日志,特殊之處徹底顯現在二人面前。

這條手臂輪廓清晰,襯衣的褶皺和袖口處的扣子都細緻的顯露出形狀。

從身體曲線的起伏來看,它應該是一位女性。将工作日志放回原來的位置,它拉開工作椅坐下,不動了。

十秒鐘過去,一分鐘過去……

它始終維持着相同的坐姿,連手指都沒有顫動哪怕一下。若非可以看到睜開的眼皮輪廓,林昭月會誤以為它已經睡着了。

對于面前的二人,它視而不見。

林小滿大着膽子,伸出一隻手在它面前晃動。它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依舊在發呆。

二人對視一眼,盡量放輕腳步,朝着它出來的方向走去。穿着右側橢圓形的門洞,裡面比想象中的更寬敞。往左是衛生間,有相應的标識,右邊是化妝間,房門大開着——

環形燈将整面牆的鏡子照得锃亮,八張化妝台前擠滿了忙碌的半透明身影,正經端坐看着天花闆鼓眼睛的正在塗睫毛膏,粉撲拍在一張打哈欠的面部輪廓上,化妝師站在客人的身後,往盤好的頭發裡插絨花。

拉開的更衣簾後面,站在一位正在欣賞剛上身的西服套裝的男士,旁邊一個一米二的小孩揮舞着一根文明杖,眉開眼笑,嘴巴大大地張開着。

如此熱火朝天,卻沒有一點聲響。

沒有交談聲。

沒有肢體動作發出的聲音。

行走無聲。

玩耍無聲。

整個房間完全、徹底的靜寂無聲。

如同一場啞劇,唯一的伴奏竟是二人的呼吸聲。

林昭月走進去,文明杖的前端落在她的腳邊,小孩的動作瞬間凝滞,一條腿高高舉起,單腳站立着,如外面的前台小姐一樣,化作一尊透明的雕塑。透明人們全部停下動作,整間化妝間都定格在這一瞬間。

二人小心翼翼地繞着不大的房間查看一圈,都有一種活人闖進老照片中的感覺,很快從裡面退出來。接着,她們走向中間的那間房。

這間房的房門是緊閉的,門上挂着“攝影師工作間”的牌子。

林昭月擰動門把手,推開房門。寒氣撲面而來,從每一個毛孔往身體裡鑽,房間裡的溫度至少比外面低十度。

這不正常,林昭月的汗毛豎起來。正因為異常,所以肯定是要進去的,她也不可能把林小滿單獨留在外面。

韓東有一句話說得沒錯,恐怖片裡單獨行動的炮灰最容易出事。

那還有什麼說的?

林昭月拉着小滿往裡面走,心中祈禱自己别是炮灰。

工作間裡有八個工位,但隻有最後面放着一台笨重的電腦。或是睡覺,或是翻看相機中的照片,或是讀雜志,還有吹牛聊天的,總之屋内的攝影師們各有事情做。

這一場靜寂無聲的劇目也因她們的到來瞬間定格,遇到第二次這種情況,兩人都有點習慣了。越往裡面走,溫度越低。

最後一個工位上沒有人,反而是工位旁的地闆上跪着一個半透明的男人。

它雙膝着地,雙手高舉着一台被寒冰包裹的相機,背部佝偻,作忏悔狀。

林昭月伸手手指觸摸相機,刺骨的冷意順着指尖蹿到顱頂。她被凍得一個哆嗦,但5點的法力值讓她還能撐得住。心知相機必有古怪,沒準工作間這麼冷就是因為它,便返回外面,找到一些衣服把它裹起來,這一番操作之下,周圍的溫度明顯在上升。感覺差不多了,林昭月從半透明攝像師的手中捧起相機,放進随身的包裡。

帆布包被拉上的瞬間,兩人都感覺有什麼東西發生了變化。好似沸騰的油鍋裡倒進了半盆水,空氣裡有什麼炸開了!刹那間!油花四濺,慘叫疊起。

死寂的工作室裡,第一次出現聲音。

跪地不起的攝影師朝兩人撲過來,輪廓清晰的臉上露出一個兇惡的表情,但還沒碰到她們,便已四分五裂,碎裂一地。

“快跑……”

林昭月大喊一聲,朝着門口跑去。

嶄新的房門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無風自動,将闖入者關在裡面。

黴味混着鐵鏽味撲面而來,門闆變得腐朽不堪。頭頂暖黃色的光變成暗沉,照在門闆上,像是一層凝固的血痂。

林小滿跑在前面,連忙擰動門把手,但鎖頭像是生鏽一樣,掉出一些殘渣,但鎖舌一動不動。她一咬牙撞向門闆,卻感覺自己像是撞在一塊毫無縫隙的鋼闆上。

這扇看起來腐朽不堪的門沒有絲毫晃動,與門框之間像是用強力膠水黏合住一般。

“讓開!”

林昭月大喊一聲,一腳踢向房門,在林小滿面前無比強硬的門闆,在她處猶如一團柔軟蓬松的面團,任由她搓圓搓扁,固定的合頁“哐當”一聲脫落,門闆直挺挺砸在地上。

林昭月牽着林小滿跑出“攝影師工作間”,回頭一看。隻見牆壁滲出鮮血,凝聚成一個個血字——我有罪,我貪婪;我有罪,我貪婪;我有罪……淩亂不堪,層層覆蓋。滴落的血水在地闆上形成一個個血泊,半透明的攝影師們躺在地闆上,顯露出死亡那一刻的光景。

他們哀号着,痛哭着,掙紮着,朝着兩人爬來。

到處都有血滲出來,凝聚成的血字像是也在追逐兩人一般,瞬間填滿走廊,布滿每一件家具,連衛生間的門上都印得密密麻麻。甚至是懸挂的衣物上也未能幸免,血字如蟲子一般在平整的面料上蠕動。

溫馨的工作室,一瞬間化為地獄。

二人沖出門洞時,化妝師和客人正從化妝間裡爬出來。他們相對完整,有些還能拖着變形的軀體行走,無一例外的,他們都朝着林昭月兩人用盡全力地伸出完好的手,不知是要拉扯兩人留下來,還是要請求幫助。

林昭月推開門推開玻璃門,扯着林小滿跨出門檻。身後,前台小姐的身軀重重撞在重新閉合的門上,接着“嘭嘭嘭”幾聲巨響,數個半透明的身影擠在門口,輪廓重疊,線條交錯。

一時竟分不清,哪一處是他們的頭身,哪一處又是他們的軀體。

随着堵在門口的半透明身影越來越多,玻璃門上已經布滿血手印,更是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響。

骷髅提醒道:“還不快把傳單折起來。”

林昭月後退兩步,依言照做。剛将傳單折回原樣,芳華攝影工作室就像是出現時一般,突兀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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