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獵人已經大規模進入樂土了!”
“怎麼這麼快,這距離我們接到情報才過去了多少天?還不到五天吧?”
火燒雲緩緩移動着,熾烈的紅光侵入了标注着“連禾堂”的店鋪内。
“店員”們宛如行屍走肉,木然地在店内緩慢地走動着,機械地将手中的産品拿起又放下。
而在他們身後,一面牆壁後方,則是一個巨大的房間,明亮的燈光照亮了堆滿大半空間的瓷罐。
密封的罐子之間,大約有八、九個人或坐或站,焦慮的氛圍在他們之間無聲傳播。
對于其中一人急切的發言,給出情報的人沉默不語。
有人小聲道:“據說那個‘最強獵人’也來了,而且和‘告死鴉’幹上了,也不知道誰能勝出……”
“不管誰勝出,不需要最強獵人出手,普通的獵人隊伍也能覆滅我們了!”那個語氣暴躁的人再度開口,急切說道,“我們真的還要繼續執行那個任務嗎?我們已經是那位裴主教的棄子了!”
“早知道當初就該跟着威特斯主教一起離開……”
嘈雜的躁動聲中,給出情報的男人依舊沉默着。
“隊長,做下決定吧!”急躁的男人則猛地站了起來,握緊了拳頭,“躲躲藏藏到現在,獵協已經摸清楚了我們大部分的底細了,再抵抗下去也沒什麼意義了!不要管這個任務了,我們快逃吧!”
“反正,我們效忠的陳主教早就被裴主教暗中殺害了,我們在教會裡處處受排擠,不如趁亂逃走,在外面重建更純淨的白鴿教會!”
除了激動的男人,其他人也擡起頭,暗含期待地看向沉默的隊長。
作為白鴿教會裡最爹不疼娘不愛的透明人,與其跟着裴主教在這裡陪葬,還不如逃出去。現在獵人們還在陸續進入,和裴主教提前埋伏好的隊伍激烈交戰,在他們看來,正是最适合撤離的時機。
隻要還有人活着,白鴿教會就能重建。
至于他們為什麼與威特斯主教及其下屬一樣,如此堅定地相信裴主教的計劃不會成功……是因為他們看到了這一次獵人協會行動的态度。
獵協很明顯是想要把作為聯邦沉疴的白鴿教會一網打盡,全部清除。
危急存亡之際,裴主教不想着保留有生力量撤離,卻想要利用不知是否真正存在的“泣亡天使的身體碎片”進行反擊,在其他派系來看太過瘋狂,必然會招緻滅亡。
白鴿教會裡本就派系衆多,不同主教都持有不同的實現理想的方式與觀點,出現眼下的分歧不足為奇。
“……好!”在衆人期待中,隊長也終于下定決心開口道,“别管這個任務了,我們離開樂土!”
“嗡——”
話音剛落,無形波動拂遍黃昏籠罩之地,周遭的場景一瞬扭曲,變作了一片仿佛無底的黑暗,但下一刻又變了回來,仿佛剛才所見隻是幻覺。
在場的教徒們神色一凜,在波動傳來之時,有一聲無形卻有聲的尖嘯盤旋着沖入他們的腦海。
“怪異對外人的進入産生反應了,我們加快速度!”隊長說着,連忙帶領衆人向外跑去。
但剛從後門跑出去,一陣腳步聲就從正前方傳來。
一衆隊員們還未反應過來,一陣細微風聲已經掠過頭頂,站在隊尾的教徒脖頸一涼,一柄狹長的直刀已經架在了身上。
“白鴿教會的人?你們這慌慌張張的是想去做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