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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10.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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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村長類似的“人”坐在每一張桌子邊,他們穿着的破爛衣衫已有百年未換,早就與灰色皮膚黏連在了一起,布滿髒污的皮膚下隐隐透露出不屬于活人世界的青白色。

狗叫聲在棋牌室門口徘徊一會兒後漸漸遠去,也帶着聲音一同離開。

“……”全場死寂。

按理說,棋牌室應當十分熱鬧才是,但大部分污染物既沒有關注從門外走來的柳易兩人,也沒有說話,隻是沉默着挪動手臂,在桌上那如肉團般的撲克牌與麻将裡翻動。

隻有一張隻坐了一人的桌子,那人沉默地轉動腦袋看過來,沒有眼白的眼珠沉沉注視兩人,像是在發出無聲的邀請。

于是柳易看了沈平瀾一眼後,率先走了過去。

揮了揮侵略到身邊的香煙煙霧,他在空座位上一屁股坐下。也就在身體觸及座位的刹那,感官中的世界驟變——

旁邊牌桌賭輸的大吼,催着出牌的吆喝聲,洗麻将的嘩啦聲,間或夾雜着某些奇異沙啞、不甚清楚的竊竊私語,一股腦兒鑽進了耳畔。

眼前的撲克牌桌也不再是布滿血污的樣子,煥然一新宛如剛剛買來。

他低頭看向自己面前,一疊閃亮亮的撲克牌整齊地疊在桌上,第一張牌背面那紅白相間的紋路在頭頂一盞燈的照耀下,鮮豔到幾乎刺目的地步。

再擡頭看向前方,那個污染物的“面色”好像比剛才看到的好了一些,依舊直勾勾盯着自己。

旁邊傳來拉凳子的聲音,沈平瀾在他身旁落座。

在坐下的瞬間,男人也發現了感官世界的改變,一瞬湧入的嘈雜聲響令他眉頭微動。

看來不僅是這些污染物,整座棋牌室都成了某種怪物,單純站在室内,與選擇加入牌局,感知到的場景截然不同。

尤桓對污染物笑了笑,然後擡手拿起了桌上的撲克牌——

被提前洗亂的牌很快分發給了桌邊三個人,沈平瀾拿起自己的牌看了幾眼,面無表情地發出鬥地主的聲音:“叫地主。”

柳易盯着自己的牌面認真看了好一會兒。他此前其實沒有接觸過這種人類的遊戲,因此很是新奇,對于規則也隻是一知半解。

他和污染物都沒有叫地主的打算,于是第一局獵人先生當了地主,在陣營上與柳易分開。

柳易發現沈平瀾的牌技還怪好的,并且還在牌局中不動聲色地引導他理解規則。

很快第一局以地主勝利為結束,結束時污染物手上還有八張牌,柳易還有兩張。

他清晰地看到污染物的眉頭動了動,像是在心說新來的人好像有幾把刷子,而後他聽到它緩慢而低沉地開口道:“第二局……該加入賭注了。”

柳易笑眯眯地問:“好啊,賭什麼?”

“……”污染物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卻沒有細說,隻說,“先賭一點……小的。”

說罷,它身後拿過撲克牌,全部翻到背面,洗牌,發牌。

柳易與沈平瀾都沒有多問“小的”賭注是什麼,開始了第二輪牌局。

這一次污染物當了地主,柳易對這一遊戲漸漸上手,與沈平瀾配合默契,成功赢下了牌局。

“……”污染物握着手上來不及打出去的兩張牌,沉默片刻後緩緩張開嘴,手伸入嘴中用力一拽——

“啪”地一聲,一塊黑乎乎的事物掉到了柳易面前,是它的舌頭。

這就是小的賭注了。

“再來。”它一張嘴,嘴裡便湧出一股烏黑的血,流到桌上,染黑了撲克牌。

柳易還沒說話,“當啷”一聲,一個裝着一盤“瓜子”的托盤在身側落下,他擡頭看去,隻見一個面目青白、雙眼漆黑的中年女人神色木然,舉着托盤站在他身邊。

把手中的瓜子放下後,她沒有任何多餘動作,一步一步,拖着有點瘸的步伐走向了下一桌。

而自她身後腳步蹒跚地走出了一個黑影,沙啞聲音随之橫插進牌桌:“你們……玩不玩……麻将?”

第二個污染物自女污染物身後現身,嘴上還叼着一根煙屁股,它一走近,香煙煙霧随之撲到了柳易面上。

他擡起眼一看,這才發現那“香煙”并非香煙,而是一截漆黑的事物,很難說清那是草灰、木屑還是血肉。

新污染物在他們面前站定,缺了一截的腳在空中晃蕩,着不了地。

牌桌上的污染物說道:“我……可以。”然後它看向柳易二人:“你們呢……?”

這次是沈平瀾發話:“可以。”

換桌,四個“人”在麻将桌上落座。

“噼裡啪啦”的洗牌聲後,第三輪賭局開始,那個一直和柳易他們玩的污染物緩緩道:“這一次……該正常賭了。”

柳易微微擡起頭,越過它的身體看向站在它身後那高大健碩的灰發男人——他的父親,輕笑了下:“來吧。”

第三輪、第四輪,第五輪……

麻将被打混的聲音響了一次又一次。

原本看上去整潔如新的桌面,開始被淋漓的肉塊侵染。

最開始是耳朵、眼珠,然後是手指、胳膊、小腿。

最後是肝髒、胰髒、小腸。

柳易與沈平瀾手邊的血肉堆積起半米高,一根蒼白肋骨斜斜插在柳易右側的桌面上,那骨頭表面泛着活的紋路,像是眼眸,怨恨地看向他。

反觀另外兩個污染物桌邊空空如也,連身上也像桌面一般“幹淨”。

足足十五輪,幾乎每一輪它們都是滿盤皆輸。

因為柳易與沈平瀾有兩人,總歸會出現某個人輸掉的情況,偶有手頭沒有“籌碼”的情況,都是沈平瀾為自己或代替柳易付出籌碼——直接切割身上的血肉。

獵人的自愈能力同樣遠超常人,僅僅是割一塊肉的話,很快就能長好。

當然,柳易實際上是赢得最多的。

不是因為他熟知規則,而是因為隐去存在感的他爸在幫他作弊。

“啪”地一聲,一個污染物猛地站了起來,嘶啞地道:“我……不玩了!”

它頭也不回,一瘸一拐地拖着四肢中隻剩下一條腿的身軀離開了棋牌室。

另一個污染物——也就是後來加入的那一隻——似是有些猶豫,還沒等它作出決定,空出的凳子上坐下了一個人影。

僅僅隻是坐着,那高與寬都超出常人一截的身影,就将旁邊的污染物襯托得像是一隻畏縮的老鼠。

污染物愣了一下。沈平瀾目光一肅,緊緊盯着坐到牌桌上的“新人”。

雜亂的灰發,交錯穿插發間的金色圓環,沒錯,這個戴口罩的高壯男人,正是他在村口剛見過的那隻異類!

柳易的父親在幫着柳易作了會兒弊後,也選擇加入了遊戲。

“你是……”污染物疑惑地盯着柳父,遲疑地出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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