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靖之聞言暗暗松了一口氣，但楚兒卻胸有成竹，“将軍容禀，小人覺得從軍并非定是投身行伍，‘執筆從戎’也未嘗不可。”

“執筆從戎？”鄭越馳低頭琢磨着她的意思，再擡頭時臉色已緩和了些，“那你又會什麼？”

“将軍駐守此地，少不得與鄰國交戰，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小人通梵文，不知将軍可用得上？”顧靖之心頭一跳，生生咽下差點脫口而出的言語。

邊民鮮有人能斷文識字，更何況是雜亂無章的梵文。鄭越馳一張黑臉像開了春的冰河，漸漸化了凍，嘴上依然道，“口說無憑，你如何證明？”

楚兒自袖中取出昨日洞中拾得的梵文殘片，呈給鄭越馳。鄭越馳雖不懂殘片上的意思，但能确認是梵文無疑，硬繭累累的指腹摩着卷曲的殘片，轉身道：“随我進來！”

“将軍……”顧靖之欲言又止。

鄭越馳回首吩咐左右營兵，“來人，顧靖之延誤軍期，帶下去軍法處置。”

楚兒滿腔的歡喜立時煙消雲散，急忙跪下求情道：“将軍息怒，顧大哥延誤軍期，責任全在……”

顧靖之情急之下呵斥道：“軍法如山，豈容你無狀！”

鄭越馳不置可否，隻靜靜地審視着楚兒。楚兒隻得硬着頭皮把顧靖之如何救她脫險，又如何替她尋醫問藥的經過一一告知，隻把蔻苑了換成匪窩。

鄭越馳掃了一眼顧靖之，“顧靖之，本朝軍律，慢軍者如何處置？”

顧靖之回道：“犯者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