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繼續試探道:“你說你總不能一直把我關在這裡吧?”
陸明慎聽到她說話,擡起眼看着她。
沈秋晚頭皮一緊,說話變得磕磕絆絆:“那個、那個,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把我帶到這裡來,你看我也挺麻煩的,會把衣服弄髒,又要吃這個、吃那個,不如你把我放了。你長得也很俊,肯定有姑娘喜歡你……”
陸明慎繼續看她,沒有絲毫說話的意思。
“你倒是說句話啊。”沈秋晚有些急了,從她來到現在,無論她說什麼,這人都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
他該不會是個啞巴吧?沈秋晚心裡咯噔一下,突然覺得自己是猜到事情的真相了,看陸明慎的眼神也變得不對起來。
她小心翼翼問:“你、你是不是不會說話?”
陸明慎愣了愣,沒動。
沈秋晚見他反應,越發覺得自己說中了。
她掃了一遍房間,對他說:“我看你條件還可以,不是娶不上媳婦的人,這樣,你放我回去,我給你介紹好姑娘。”
她才沒打算介紹,她不追究這啞巴綁住她的罪,就算她仁慈。
陸明慎眼神暗下來,他抓住她纖細的手腕。
她好瘦,瘦到一陣風就能吹散了,他總害怕一睜眼她又死了。
回去,回去,她就那麼惦記他大哥嗎?上輩子他也覺得自己配不上她,隻有大哥那般霁月光風的人才配站在她身側。可是上輩子她的孩子死了,她也死了。若是她知道這一切,還會願意嫁給大哥嗎?
“你松手,你弄疼我了。”直到沈秋晚痛呼聲傳來,陸明慎才回過神,松開了她。
沈秋晚看他那眼神就來氣:“得得得,我知道你不願意放我走。我一個弱女子你要關着我,我又能跑哪裡去?我累了我要睡了,你出去吧。”
她說完就躺到床上,把被子一卷,背對着他。
遲遲沒有聽到動靜,沈秋晚皺了皺眉頭,催促:“你出去的時候把燈滅了,太亮了睡不着。”
燈滅了,那人沒走。
沈秋晚心裡一慌,剛要張口,就感覺身旁一擠,那人竟躺在了她旁邊。
她轉過去伸手推他:“你下去,别上我的床,我要睡覺。”
推了半天,紋絲不動。沈秋晚來了脾氣,擡腳踢他。剛踢兩下,她的腿就被壓住了。
沈秋晚心裡一驚,聲音拔高:“你再碰我,我就不活了!”
陸明慎沒動,他就要抱着她睡覺。
沈秋晚掙紮幾下,見這人也沒再有其他過分舉動,索性收了力氣,閉上眼睡覺。
早上沈秋晚醒來的時候,身旁的位置空了。
擡眼看到桌上有飯,她起來吃完飯,又去推門。這次門竟然被推開了。
沈秋晚眼下一驚,擡腳往外走。
外面是一個院子,種了很多花花草草,看着還挺溫馨。沈秋晚沒心思欣賞,匆匆繞出去,四處尋找出去的路。
這個院子很大,她分不清方向,走了好久都沒有找到大門,反倒又繞了回來。
她站在房門前,生氣地跺跺腳。怪不得他不鎖門。
站了一會她還不死心,又往另個方向走。這次終于沒有繞回來了,她聽到不遠處有嘩啦啦的水聲,好像是有人在洗衣服。
沈秋晚挑了挑眉,也許是這裡的下人,或許能探聽到一些消息。
她加快腳下步伐,朝水聲處靠近。
“你怎麼在這裡?”沈秋晚看清洗衣服的人後,一臉失望。怎麼還是那個男人。
陸明慎聽到她聲音,擡頭看她一眼,又低下頭繼續洗衣服。
沈秋晚才注意到他洗的是自己昨天換下來的,臉色一凝,她又走了兩步,看到裡面還有自己的小衣,耳垂紅得快要滴血。
她快步走上前,一把搶走盆裡的小衣:“你、你别洗了,我自己來。”
陸明慎擡起頭,看着她皺了皺眉,朝她伸手。
沈秋晚搖頭,往後退了兩步:“這是我的貼身衣物,你不能洗。”
陸明慎站起身朝她走來。
他易容的這張臉雖然清秀溫和,但他身形高大魁梧,一站起來,沈秋晚整個人都被他籠罩住。趁沈秋晚愣神的時候,他把她剛拿走的小衣又拿回去洗。
沈秋晚定在原地,呆呆看着他手上的動作。
她皺了皺眉頭,她不理解。就算他是啞巴,可也是個男人,男人不都是很忌諱這些東西嗎?上輩子她與太子成親十載,别說是給她洗小衣,碰上她月事那幾日,太子都不會來她房裡坐,怕壞了運氣。
她愣神的功夫,陸明慎就把小衣洗好了,他晾好衣服,轉身瞧見她還站在那裡,拉住她的手往前院走。
沈秋晚坐在桌前,一會看看那碗紅糖小丸子,一會擡眼看看陸明慎。
她糾結了好一會,抿抿嘴,看着陸明慎問:“小啞巴,你是不是很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