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毫不猶豫答應：“好啊，就是不知道姐夫願不願意。”

他邊說邊朝陸明慎投去一個挑釁的眼神。

出乎林澈意料，陸明慎這次沒有黑臉，反倒是笑得一臉溫柔，還沖着他微微颔首。

陸明慎：“願意啊。”

“姐夫你要是不願意那也沒辦法，畢竟是秋晚姐……”林澈反應過來，突然一頓，“嗯？你說什麼？願意？”

他這向來小氣的姐夫，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度了。

陸明慎眼中含笑，繼續沖林澈微笑點頭：“你想來宮裡就來，随時歡迎。”

他以前也是好笑，和個小屁孩置哪門子的氣。反正沈秋晚心裡隻有他一個。

陸明慎這反應，反倒讓林澈不好意思起來，他滿頭通紅，擡手撓了撓頭，嘿嘿一笑：“那真是太好了。”

沈秋晚他們來的時候，隻有幾個人。回去的時候，是一群人。

久居日月山的沈家衆人，在時隔多年後，重新踏足京城故地，一些年老者忍不住潸然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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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嘔——”

沈秋晚突然哇哇大吐，吓壞了一旁陸明慎。他邊輕拍沈秋晚後背，幫她順氣，邊喊太醫。

等做完這一切。

陸明慎才騰出功夫看向一旁驚慌失措的林澈。他沉聲質問道：“林澈，你怎麼做的飯？”

林澈快急哭了，他無助道：“我、我也不知道，都是最新鮮的東西，内務府采、采購的……”

陸明慎皺皺眉：“你是不是喂完刺猬，沒洗手？”

林澈伸出幹淨的雙手，極力解釋：“洗了，我洗了好幾遍呢！”

陸明慎盯着他手心看了會，收回眼，正欲張口說些什麼，剛好太醫到了。于是他對太醫說：“甯太醫，快來看看。”

甯太醫應着，連忙上前為沈秋晚把脈。

過了會。

甯太醫臉色由陰轉晴，滿眼喜色，恭喜道：“陛下，皇後娘娘有喜了？”

然而，陸明慎并沒有意料之中的喜悅，整個人渾身肌肉繃緊，滿臉緊張嚴肅。

陸明慎問：“甯太醫，你确定？”

甯太醫被他問得有些不自信。他擡起手，再次搭了個脈，眉頭全程緊鎖。

許久，甯太醫沖陸明慎微微颔首：“陛下，臣沒有看錯，娘娘脈象正是喜脈無疑。”

陸明慎沉默。

沈秋晚這會兒緩了過來，聽到甯太醫的話，問道：“太醫此話當真？”

甯太醫斬釘截鐵：“當真。”

陸明慎湊過來，言語間隐隐帶上了些許威脅：“若是這次出了差錯……”

甯太醫咬咬牙，跪倒在地：“那微臣便提頭來見！”

說這話的同時，甯太醫在心底一直咒罵着秦太醫，都怪這位前輩，把他們其他太醫的路給走窄了。

秦太醫不好好給宮裡面的主子們看病也就罷了。

給主子下藥，故意誤診主子，勾搭皇帝的女人。他真是嫌命長，嫌九族都還活着。

可憐他們這些新來的太醫了。

見甯太醫如此笃定，沈秋晚與陸明慎二人皆是把心暫時放回了肚子裡，心情平複下來。

沈秋晚擡手撫着小腹，低聲說：“阿慎，我們要有孩子了。”

陸明慎大手輕輕撫在她手背上，眼底是難以形容的複雜神色，最終，他長歎一口，唇角微揚。

“要辛苦晚晚了。”

沈秋晚微微側過頭，看向窗外，眼神惆怅，似是在回憶：“希望是個女兒。”

希望會是她的盈盈。

兩輩子了，若是能在今生與她這素未謀面的女兒見上一面，她這一生，也可謂是圓滿。

沈秋晚想，如果盈盈還願意回來，她會有一個好父親、好母親，有一個幸福圓滿的家庭，盈盈應該會願意的。

她又想，活着的滋味還是很好的，所以，她想帶盈盈體驗一回。

沈秋晚把頭靠在了陸明慎肩膀上。

陸明慎伸出手，輕輕攬過她的肩。

屋内氛圍一片溫馨祥和，甯太醫感覺自己有點多餘。他上前一步，出聲道：“陛下、娘娘，臣先去準備安胎藥了。”

沈秋晚和陸明慎兩人裡面分開，詫異看向甯太醫。

驚覺這裡還有一個人。

沈秋晚故作淡定：“好。”

陸明慎面無表情：“你去吧。”

待甯太醫走出門，還能聽到房間裡傳出的斷斷續續對話，他不由自主放緩了腳步。

沈秋晚：“阿慎，你更喜歡女兒還是兒子？”

甯太醫心道，那還用選，當然是兒子了。皇上與皇後娘娘兩人感情甚好，隻要皇後娘娘誕下嫡長子，皇上必定會将其立為太子。

然後，甯太醫聽到那頭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猶豫。

陸明慎：“隻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歡。”

甯太醫有些驚訝，但下一刻，兩人的對話讓他更為震驚。

沈秋晚語氣強硬：“不行，必須選出一個。”

陸明慎：“那……女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