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清泫？”戴淞問道。

“是她。”楚翎神色不變：“先找個安全的地方把手機看了，其他的……”

耳邊愈發逼近的人頭的呼喊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等安全了過去一看便知。”

人頭追擊在前，楚翎隻能撬開了最近的教室的鎖，和戴淞一起躲了進去。

她們進入的是一間美術教室，教室很小，一眼看的到盡頭，靠外的窗口大敞着，把下方的矮櫃上擺放的白紙吹落，散了一地。

紙張在空中飛起，又再次落下，發出了幾聲脆響。

桌上擺放着很多顔料和畫筆，幾乎都是十成新，并沒有打開的痕迹。

不過想來也是，在一高這種學校，這種副課隻起到觀賞作用，教室亦是，都是放着吃灰。

“叮”

楚翎兜裡的手機震了震。

“還有20格電。”楚翎低頭看了眼手機，劃掉了電量提示：“抓緊時間。”

這個手機還有些流量，倒是方便了不少的事情。

輸入密碼後，一張照片映入眼簾。

那張臉眼熟的很，在幾分鐘前，她還在說要殺了譚凝安。

“那個人頭麼？挺巧。”

“不是巧合，是一定。”楚翎點開了微信：“我和樂凝都在這邊，她肯定會主動來找我們。”

“那也确實。”

手機的主人是一個叫邢明珠的女生，從她滿滿當當的微信好友來看，她的人緣不錯。

不過她的好友再怎麼多，置頂卻隻有兩個。

一個是她的母親，還有一個名字叫夢的人。

自從知道闵凡夢的所作所為後，楚翎對于夢這個字都有點PTSD了，她咬了咬唇，點進了她們的對話框。

前面的一大部分内容都是些廢話，聊學校聊八卦，罵老師，等等。

在對話中，楚翎也确定了，這個夢就是闵凡夢本人。

“怎麼這麼能聊啊。”楚翎的手不停的滑動着，表情也變的越來越奇怪：“闵凡夢一直在和邢明珠說應萦心的壞話 ，她說所有人都喜歡應萦心和她比，她覺得很惡心。”

“這不很正常？誰會喜歡一個自己的對照組？”戴淞倒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你說是不是？”

“那确實，我以前就挺讨厭你的。”楚翎瞥了眼戴淞：“我媽那時候挂在嘴上最多的那句話就是——你看看人家戴淞。”

“那你現在呢？還讨厭嗎？”戴淞問道。

楚翎滑手機的手指在屏幕上一頓。

她擡起頭，白了戴淞一眼：“更讨厭了。”

“……”

兩人的拌嘴沒有進行多久，因為聊天記錄裡出現了與假期相關的内容：

【邢明珠：你上次說的那個想法，我覺得可以試試。

闵凡夢：？

邢明珠：煩死了，天天就要學學學的，累都累死了，要是能放假我肯定願意。

闵凡夢：但是我不确定如果死人了學校會不會放假。

邢明珠：這不簡單？讓一個人自殺試試不就行了？

闵凡夢：說的倒是簡單，怎麼可能真有人這麼幹，我們學校壓力雖然大，但真要自殺的，怕是沒幾個。

闵凡夢：有了。

邢明珠：什麼？

闵凡夢：譚凝安。

邢明珠：？不過說到她我就來氣，上次她不是想把我黑她名額的事情去給揭發了嗎？好不容易壓下來，結果你猜怎麼着，她最近倒是又活蹦亂跳起來了，還敢再報名比賽。

闵凡夢：喲？她膽子挺肥啊。

邢明珠：我這次也報名了，我很期待她這次能拿個什麼獎項。

闵凡夢：我也很期待，期待她看見你占據她的位置時候的表情。

邢明珠：我能黑她一次，自然還能黑第二次。

邢明珠：真是愚蠢。

闵凡夢：她都這麼不安分了，不如就讓她做那個小白鼠？

邢明珠：小白鼠？

闵凡夢：對啊，她上次被頂了名額不就是在那邊尋死想要一個結果嗎？你再頂一次沒準就直接跳了。

邢明珠：你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隻不過……

闵凡夢：隻不過什麼？

邢明珠：她萬一承受的了，沒自殺，豈不是很無聊。

闵凡夢：這不很簡單？你最近壓力也挺大的，你的那些姐妹也是。

邢明珠：你想說什麼？

闵凡夢：把她當個洩憤的小玩意就行，她可沒那個膽子告老師，就算告了，也撼動不了你。

闵凡夢：退一萬步來說，她當初想去告你，你心中就沒什麼怨氣嗎？

闵凡夢：她活該，就應該好好受着。

闵凡夢：而且你想想，萬一計劃成功，換來的可是假期，同時還能除掉你最讨厭的人。

闵凡夢：何樂而不為呢？

邢明珠：也對。

邢明珠：她那種東西也隻有這點用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