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冬至那天是吃餃子還是湯圓?”小周問。
時靜螢眼睛亮亮的,像糖果紙在陽光下閃爍出光澤,“今年啊,都吃蛋糕吧。”
在場的人都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
徐令窈問道:“說到蛋糕,慕斯年怎麼今天請假沒人?”
時靜螢回:“可能,在構思一米八的蛋糕怎麼做?”
“那真是辛苦啊。”小周歎了口氣。
小謝追問:“一米八的蛋糕,你是要辦個生日舞會吧。”
“嗯。”時靜螢點頭,“穿着晚禮服,衣香鬓影,觥籌交錯的舞會,在城堡舉辦。”
小周語氣驚詫,“我原本以為我這輩子隻有結婚的時候才會穿大禮服,你生日那天,還有什麼新奇的?”
“可能有朋友會來唱歌。”時靜螢語氣遲疑。
徐令窈卻精準捕捉到了她的欲言又止,大膽猜測道:“來唱歌的朋友是歌手?”
時靜螢緩慢地點了點頭。
“啊!”小周大聲尖叫了起來。
“是陳嘉辭?”小謝猜測疑問的語氣,底氣不足。
“嗯。”時靜螢點頭,“要保密。”
“他怎麼會願意來的?沒想到他私底下脾氣這麼好啊。”小周壓低了聲音。
“他想吃慕斯做的蛋糕,他說節食太久,心情都低落得有些抑郁,非要吃到慕斯做的蛋糕,心情才會好。他又沒要到慕斯的聯系方式,隻能在我的生日上靠唱歌來讨蛋糕吃了。”
“他那位經紀人姐姐居然同意,蛋糕可是最容易發胖的。”
“你還真是了解朱熙耀。”時靜螢笑着,“她會同意是因為陳嘉辭那天要唱新歌,她問能不能拍攝當MV,他們沒能租到合适的場地。”
看出幾人的欲言又止,“不用擔心他們拍攝會影響你們,就當是開場有第一個節目要看。”
小周壓低了聲音,可尖叫聲嘹亮的從她嗓子裡沖出。
這裡實在太多寬敞,大得令人覺得自己如此渺小。小周忍不住靠向了徐令窈,“真的是來參加生日會嗎,這跟歌劇院一樣。”
徐令窈笑容溫柔,大波浪的頭發搖曳在腰間,眼中也不免閃過驚訝之色,“盡管她提起說過,但我依然為此震驚,這麼大的排場!”
“那個人,長得好像卡西莫多啊!”徐令窈歎了口氣。
小周脫口而出:“卧槽,好醜。”
高聳的顴骨,細長的手指伸開像爬行在鋼琴上的蜘蛛,淩亂的長發讓人分不清男女,一旁的人都在竊竊私語。
小謝笑了笑,“他一出現,優雅的琴鍵上爬上他的指頭,都變成了哥特式風。”
朱熙耀作為一位資深顔狗,卻一反常态的為他辯解,“他可不是普通的人,他經常出現在大秀上,他能夠精準的為模特增添光彩,為她們的台步賦予韻律以及無與倫比的美感。”
那人緊閉着凹陷的雙眼,開場樂悄然響起。
巨大的簾幕像是被風悄然掀開一角,窺探到不斷的放大,衆人坐着的位置都被緩緩地升起,底下的演奏人都成了俯視的一點。
左邊像是巨大的窗簾,右邊角落掀開一角,旋轉木馬般緩緩地旋轉過來,由小而大的旋轉台階也寬闊起來。
小周問朱熙耀:“這第一個露臉的是誰啊,這身材絕了。”
“當然,她可是超模Flora(芙羅拉)。”朱熙耀歎了口氣:“如果她也是我媽媽就好了。”朱熙耀的目光癡迷的停留在芙羅拉身上,陳嘉辭的媽媽與是羅馬神話中的花神芙羅拉同名,也是那位春與花女神的克羅麗絲Chloris。
她對于這位女神格外虔誠,每年生日,最虔誠的願望也不過是以“花神芙羅拉”來概括,寄托一生對美的祈願,靓麗的青春,令人意亂情迷的甜美愛情。
她的眼睛清澈,如晴日下蕩漾的海水,灑下揉碎的千萬玫瑰,萃集整個春日的明媚,令人陶然,地上團簇的菖蒲、玫瑰、康乃馨,仿佛是從芙羅拉的手心、裙擺中掉落出來一般。
朱熙耀癡迷的望着她的眼睛,想起被譯為翡冷翠的佛羅倫薩,這個名字的起源便來源于芙羅拉,意大利語直譯的意思是百花之城。芙羅拉的漂亮眸子宛如翡翠溫潤透明,翡冷翠這幾個字實在概括得恰如其分。
旋轉的階梯讓衆人的目光更加流連在芙羅拉的身上,希翼她的倩影能夠駐留得久一些,再久一些。
寂靜黑暗的舞台,燈光轉瞬如同漁網,光線割裂成破碎鮮美的鱗片狀闆塊,将那碩大貝殼中聘婷而立的女神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