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蘇盯着那金額頓了頓,下一秒直接罵:“你他大爺的!穆時我和你說你完了啊!”
穆時前頭的衣領被人揪起。
兩手舉起,“錯了錯了。”
邵蘇手上繼續用力,這人聲音還帶着笑。
穆時手擡起虛虛握在他手上,“真錯了。”
邵蘇松手往後退了幾步,穆時看在眼裡,心裡頭砸吧着,兔子兔子急了眼的兔子。
“要不我讓你咬咬?”穆時真誠提建議。
邵蘇想拿個針把他嘴縫上,又是瞪了他一眼。
“嘻嘻每次委屈或者生氣都會咬我衣服……”穆時自顧自道,看着快要撲過來的人沒忍住笑了,“要不你試試?看看能不能緩解下?”
“把嘴閉上。我發現你挺會得寸進尺啊。”邵蘇轉身直接走。
穆時跟了上來,看了他兩眼,“我這是剖心,給你展示真實的自己。”
邵蘇白他,“謝謝,不需要。”
拐了個彎,邵蘇頭也沒回,“走了。”
“晚安啊,邵哥哥。”穆時在後頭喊。
邵蘇身子歪了下。
瞎喊什麼呢!
打開寝室門,李卓然趴在床上伸長了個頭出來看,“喔~”
“……”
邵蘇也不看他,“怎麼你想下蛋啊?”
李卓然躺了回去,歎了聲長氣,“我們那有個說法呢,抛棄朋友的叫渣男,不和朋友說的叫渣男,支支吾吾的也叫渣男,說了不喜歡結果笑得比誰都開心的也叫渣男。”
“邵哥啊,你是屬于哪種呢?”
邵蘇轉身,歪着頭說:“你叫一聲邵哥哥聽聽。”
床上的圓頭又直了起來,李卓然驚恐:“過嘴瘾耍流氓也叫渣男啊!”
眉頭皺了一瞬,邵蘇試圖想象了下從李卓然嘴裡聽到這三個字,瞬間打了個寒顫。
洗澡的時候,從口袋裡掏出個什麼。
相紙鋪平,邵蘇擡起對準了頂上的燈,仿佛畫面重新上演,手心裡仿佛還殘留着灼熱的溫度以及香味。
湊近聞了聞,又好像沒有。
走出去,李卓然好奇問:“你今兒洗澡這麼快?”
将相片放在抽屜的最上方,邵蘇又把玩偶拿出擺在桌面上,看了會兒,擡手點點嘻嘻的腦袋。
借着一抹燈光,兩隻玩偶倚偎着。
又是一聲關門,李卓然納悶地聽着裡頭的人放聲高歌。
閉上眼躺床上那一刻,邵蘇在黑暗中慢慢伸出手,從鼻尖劃到額間。
真癢,他想。
-
“我們下場籃球賽啥時候?”邵蘇問徐立凡。
凡子兩手支在腦後,“好像兩天後吧,不過明天的比賽你肯定喜歡。”
“為什麼?”
李卓然在草地上打了個滾,“因為明天是金融的比賽呀。”
邵蘇:“……”
凡子也坐起身,“紹兒啊,你還挺有眼光的呢。第一次就看上了個極品,還是有錢有身材有學問的極品。”
李卓然:“為什麼有錢在第一位?”
凡子迅速答:“你傻啊。現在是什麼年代,有錢能使鬼推磨。況且傍個大款有啥不好啊?”
邵蘇各賞了一人巴掌。
李卓然委屈:“我什麼也沒說啊。”
邵蘇瞥他:“看你不順眼。”
凡子湊過來:“明天去不?”
李卓然搶先答:“去啊,我穆男神的球賽我肯定得去啊。”
邵蘇揪了一棵草,在手裡把着玩,“不去。你們玩。”
凡子瞅他,“他們要是赢了,下一場的對手可是我們诶,邵哥,你怕不?”
“你邵哥字典裡有怕這個詞?”
邵蘇将草往地裡埋了埋,站起身。
“幹嘛去?”李卓然問。
“吃飯。”
李卓然剛準備起身,就被凡子拉住,“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凡子身子坐直,“紹兒和穆時進展如何?”
李卓然搖頭歎氣,“唉,勢均力敵啊。”
“啊?”凡子驚呼,“我那麼大個邵兒就被人給搞走了?”
前頭的邵蘇見李卓然還沒跟上來,轉頭問:“怎麼着?吃個飯還要商量下是用手還是用腳?”
李卓然裡馬跟上去,小心翼翼:“我打算用頭吃。”
“哦,過會兒表演個看看。”
-
邵蘇已經看着對面不停樂呵的人三次了,在他又要笑出聲時,擡腳猛踢了下。
李卓然“嗷”了一嗓子,把呲出來的大牙收了回去。
“邵哥。”弱弱喊了聲。
邵蘇從早上起來心情就有些不爽,要問這不爽從何而來,他也說不出,反正就是看周遭一切哪哪都不合心意。
就像這碗裡的魚香肉絲飯,旁邊已經被挑摞成一堆的胡蘿蔔。
為什麼魚香肉絲裡面一定要有胡蘿蔔?
他又不是兔子,吃這麼多胡蘿蔔能有營養嗎?
邵蘇戳了兩下飯,手機“叮”了聲。
老吳:【蘇啊,還記得咱倆肩并肩、手牽手一起去往教室的路嗎?】
邵蘇面無表情戳鍵盤:【她找你了?】
對面沒再發消息,等了片刻一通電話打過來。
那邊窸窣一陣,長歎一聲,“蘇啊,你就說咱倆啥關系。”
邵蘇朝李卓然示意接個電話,放下筷子,“咱倆能有啥關系。這話可别亂說。”
對面似乎被他這話噎住,好半會兒才氣極,“怎麼着,翅膀硬了就要飛出去,連着個電話都不打了?還讓我一個老頭兒硬着頭給你慰問一下啊?”
邵蘇勾起唇,身子放松,“以前還不承認自己是老頭,現在是下頭學生不好帶了?覺得自己一把年紀也該退休了吧。”
“你别給我貧,沒到五十的男人還是一朵花。”
“是是是,五十一朵花,出去浪裡花。”邵蘇調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