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勇敢,但不能這樣……他們會來抓你的。”她的聲音清冷,卻又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
“那為什麼還要跟我走呢?拽你手的時候,明明你能反抗的。”沈言慀擡起頭,雙眸中滿是困惑與不甘,她的嘴唇緊抿,聲音從牙縫中擠出,帶着壓抑的憤怒。
“怕你傷心。”顧願輕輕吐出這三個字,聲音低沉而輕柔。
沈言慀聞言,緩緩低下頭,藍發滑落,遮住了她的臉龐。
“那你有喜歡過我嗎?阿願。”她悶聲道,那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仿佛在害怕聽到否定的答案。
“喜歡…。”顧願微微一愣,眼神瞬間變得迷茫,聲音低沉而沙啞:“就能在一起嗎?”
“不能。”沈言慀很杜定。
或許當時隻是腦子一熱,自己才會這般傻乎乎地跑去搶婚,最終鬧了個天大的笑話。
顧願緩緩捧起沈言慀的臉,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輕聲說道:“我的錯…,讓你不開心了,可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你笑笑好嘛。”
“我最喜歡你笑了。”她輕柔地說着,手指輕輕扯起沈言慀的嘴角讓它上揚。
沈言慀勉強勾起一抹敷衍的笑,可那笑容還未完全綻放,熱烈而細碎的吻便如雨點般朝她落了下來。
夕陽的餘晖灑在她們身上,為她們勾勒出一層溫暖的金邊。
兩人沉浸在這耳鬓厮磨的柔情蜜意之中,溫熱的呼吸在陽光中交織纏繞,仿佛時間都為她們停止了腳步。
然而,這樣的時光總是短暫得如同昙花一現……。
江大少的人早已不動聲色地找到了兩人。
那甜蜜的畫面讓他的臉瞬間又黑了兩圈。
他們的出現,讓原本溫馨的畫面瞬間凍結。
江大少的臉色陰沉得如同暴風雨前那厚重的烏雲,他怒氣沖沖地張開嘴,大聲命令手下:“快!把那個人給我抓住!她敢擾亂我的婚禮,我要讓她付出慘痛的代價!”
随着他的一聲令下,二十多個身着黑西裝、身材魁梧的保安如狼似虎地湧向兩人,他們的腳步聲在空曠的河邊回響。
顧願心中猛地一緊,她清楚此刻的形勢已萬分嚴峻。
然而,她仍然毫不猶豫地堅定站在沈言溪身前,張開雙臂,用盡全力護住她,聲音中帶着一絲難以抑制的慌亂:“ 你快走!還有機會的!”
沈言蹊卻仿若未聞,她輕輕舔了舔唇角,那模樣仿佛還在回味着剛才那短暫而又無比美好的時光。
她明白,即使逃跑也無濟于事,江大少絕不會輕易放過她。
但對自己而言,結局早已注定,與其掙紮逃脫,不如坦然面對。
至少,她還能在這最後的時刻,再多看一眼自己深愛的人。
江大少見狀,更加憤怒。
“走?她能走到哪裡去?”他猛地擡起手,那手指因憤怒而微微顫抖,怒聲喝道:“快!把她的小情人給我抓住!我要讓她知道,得罪我的代價!”
随着他的話語落下,保安們如同饑餓至極的惡狼一般,張牙舞爪地撲向沈言蹊。
他們那猙獰的面容和兇狠的眼神,仿佛要将沈言蹊生吞活剝。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身影如閃電般突然從人群中沖出。
那是顧願,她爆發出驚人的力量,以雷霆萬鈞之勢沖破了保安們密不透風的包圍圈。
用自己的身軀守護着心愛的人。
然而,江大少卻并未因此而罷手。
他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讓人不寒而栗。
随後,再度命令道:“既然你們這麼相愛,那就讓我給你們上演一出好戲吧!”
随着他那充滿惡意的話音落下,一場驚心動魄、扣人心弦的較量即将拉開帷幕。
兩人眼前,越來越多的保安湧來,将她們緊緊圍困,使其陷入了絕望的絕境之中。
顧願用盡全身的力氣,與保安們展開了搏鬥;而沈言慆則機警地轉動雙眸,趁機在這混亂的局面中尋找着可能的突破口,試圖尋得那一線渺茫的生機。
形勢對她們而言,愈發地不利起來。
沈言慀在這人海般的圍攻中壓根不是對手,人實在是太多了。
她虛弱地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呼了好幾口氣,就在這時,一名保镖趁機輪動右臂,迅猛出拳,那力道大得驚人,讓她的臉頰瞬間疼得幾乎失去知覺,麻木不堪。
她的嘴角緩緩地滲出血迹,還未及反應,另一邊的保镖又一腳飛踢而來。
沈言慀“哇”地一聲,吐出了一大口鮮血,身子傾斜倒地,她艱難地掙紮着,想要再次站起來,可卻感到四肢如同被鉛塊重重壓住,力不從心。
就在這危急時刻,江大少從身後抱住了顧願,臉上卻突然露出了得意至極的笑容,那笑容中滿是張狂與傲慢。
他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悠然自得地說道:“你的小情人也不行啊。所以,你應該明白,隻有跟我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混蛋,别碰她!”顧願身體抖得厲害,“你讓我做什麼我都答應,别打了……。”
“行,什麼都答應,可是你說的哦。”
江大少嘴角上揚,手輕輕一擡,衆人便如收到指令的機器一般,瞬間停下了動作。
沈言慀面部扭曲得不成樣子,雙手死死捂住腹部,痛苦地倒在地上,呼吸急促而不穩,咬緊牙關,盡量不讓自己發出聲。
阿願會心疼的……。
“把她帶去江府。”江大少面沉似水,冷冷地命令道:“放心,我會給他們點錢,好心招待你的情人的。”
顧願雙眼瞬間睜大,眼眸中滿是難以置信:“你不是說會放過她嗎?”
“我隻是說不打她,沒說不帶她去另一個地方挨打吧。”江大少露出一副令人作嘔的嘴臉,那表情仿佛魔鬼在猙獰。
“你……混蛋!”顧願怒不可遏,雙目噴火。
“哼,我就是混蛋,手握重權,我想讓你的小情人怎麼樣就怎麼樣。”
就在此時,南宮情冉自那輛璀璨奪目的豪車中款款步出。
她優雅地拍着雙手,清脆的掌聲卻帶着不容忽視的譏诮,在空曠的街道上悠悠回蕩。
“這麼厲害啊,我咋就不信呢?”
她的目光如炬,似能穿透,精準地落在沈言蹊那斑駁的傷痕之上。
南宮情冉的眉宇間不自覺地擰起一抹深深的心疼。
“你誰呀?”江大少惱羞成怒地吼道。
“我?我是你媽,南宮情冉。”南宮情冉的話語,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字字如珠,落地有聲。
“叫聲媽媽來聽聽?”
她的氣場無形卻強大,讓周遭的空氣都為之凝固,保镖們不由自主地紛紛讓開一條道路,仿佛連呼吸都需小心翼翼,生怕驚擾了。
“沒事吧?沈學姐。”南宮情冉緩步至沈言蹊身旁。
沈言慀輕輕搖了搖頭,虛弱地表示并無大礙。
“管你是叫什麼南瓜,冬瓜的。”江大少面色鐵青,怒意難掩,“你們還不快上,給我把她們兩個抓住。”
他的話語剛下,一旁保镖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少爺,使不得啊,這位應該是南宮家的大小姐,我們老爺他和南宮家可是有合同的,聽說南宮家公司那個老總可偏愛他女兒了,這麼整可不好,我們可能會有麻煩。”
南宮情冉聞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步伐輕盈卻帶着不容抗拒的力量,江大少本能後退幾步。
“你就是江大少?”話音未落,她已擡手,一記清脆的耳光響徹,快如閃電,狼辣決絕。
江大少的臉瞬間腫了起來,嘴角冒着血,四周一片死寂,在場的所有人都吓得不敢出聲。
“你敢打我?信不信我告訴我爹!”他怒目圓睜,憤怒的咆哮。
“啧。”南宮情冉一臉不屑:“你能打我朋友,我就不能打你咯?”
“你别太拽!”江大少咬牙切齒,卻難掩懼色。
“哎呀,我可是你媽啊,就拽,就嚣張,就狂咋的了?”南宮情冉的聲線清冷,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步步緊逼,每一步都踏在江大少那搖搖欲墜的心理防線上。
她的身影在陽光下拉長,與癱軟如泥的江大少形成鮮明對比,那份從容不迫,讓周圍的空氣都為之凝固。
話語,既是挑釁,也是憐憫,仿佛是在俯視一個無力掙紮的蝼蟻。
南宮情冉覺得很沒意思,和這樣的對手打架實在是太無趣了,一點戰鬥力都沒有。
她輕輕扶起沈言蹊,眼中閃過一絲溫柔,随即又轉向江大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至極的笑,“我可就帶我朋友走了哦。”
“不許走!”
南宮情冉回頭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怎麼?”
江大少瞬間慫了,他好聲好氣的說道:“你朋友搞砸了我的婚禮,這事不能這樣就算了吧?”
南宮情冉眨了眨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也對,我朋友這樣做确實不好。”
“對啊,你說是吧,這對我多不公平啊。”江大少試圖找回一些面子。
南宮情冉隻是輕掀眼皮,嘲諷地說道:“但你的新娘,怎麼就心甘情願跟我朋友走了呢,這能說明什麼?”
“……。”江大少被問得啞口無言,他隻能憤怒的瞪着南宮情冉和沈言慀離去的背影。
“青青草原,青青草原,一頭都是青青草原……呐。” 南宮情冉甚至哼起了小曲,她的歌聲在空氣中回蕩,帶着一絲戲谑和挑釁。
“好好好。”江大少捂實的拳頭用力在空中松開“讓她們走。”他心中的恨意如同野草般瘋狂生長,但他卻無能為力。
這種恨對方,卻打不過的感覺,太可惡了。
他緩緩站起身,緊緊抱住顧願,眼中閃爍着瘋狂的火焰,“不過,你朋友可以走,但新娘是我的。”
“呃。”顧願被她吓得尖叫一聲,但她的聲音卻被江大少的瘋狂所淹沒。
“阿……阿願。”沈言慀虛弱喊着。
南宮情冉束手無策,小聲說道:“學姐,我們先走,那人改天再幫你。”
她也想救顧願,奈何顧願是江大少認定的妻子,江家的事她可管不了。
等會明天熱搜,胡編亂造說什麼《南宮情冉愛上江大少和他老婆》等會家裡那兩位沒面子,零花錢可就沒了。
“好……。”
——
路邊
“學姐,你和那人什麼關系?”南宮情冉,好奇問道。
“想聽我們的故事嗎?”
“想。”
沈言慀笑了笑“那去買點酒來,我細說。”
“行,我這就去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