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醫院的五樓,南宮情冉毫不猶豫地付了一筆醫藥費錢,而後輕手輕腳地來到安沐姐姐的病房前。
南宮情冉輕輕地推開病房門,病房内光線有些昏暗,空氣中彌漫着消毒水的味道,一張病床上躺着一個穿着病号服的女人,她面容憔悴,雙眼緊閉,看起來十分虛弱。
南宮情冉記得曾經高三時的那個暑假見過安沐的姐姐,那是一段難以忘懷的時光。
她早就聽聞北城,那是 N 城出了名的幫派聚集地,裡面大多是被父母遺棄的孤兒,或者是無家可歸的人,她們組成了一個個幫派。為了争奪地盤,這個地方時常發生激烈的打鬧事件。名義上叫北城,實則管控異常艱難,早已經被 N 城所放棄。
那時南宮情冉在北城偷偷的玩過幾天。
安沐曾經警告過她,不要在北城随便玩,南宮情冉當時還不以為然。
就這樣,南宮情冉那一個暑假都在北城,結識了安沐,也在對方的引領下見識了許多她曾經在 N 城從未見過的場面,人也随之變得大膽起來。
後來安沐還帶她認識了自己的好朋友顧鹿一和姐姐安然。
随後南宮情冉得知安沐的姐姐安然的母親是北城第一個創立門派的盟主之一,而安沐和顧鹿一都是被遺棄的孤兒。
她們來到北城後,被安然的母親收養,隻因為安然從小就體弱多病,無法繼承母親的門派,所以安然的母親便精心将安沐和顧鹿一培養起來。
南宮情冉記得當時見到安然,她就是個弱不禁風的病秧子,說話輕聲細語,仿佛一陣微風就能将其聲音吹散,稍微吹到風就咳嗽不止,特别嬌弱的樣子。
而如今,看到這病床上臉色蒼白、骨瘦如柴的安然,她的心裡不禁感到一陣強烈的震驚。
記得安然曾經說過印象深刻的話就是:
“世界上的人分很多種,有的人生來就是幸運兒,而有的人一生都在拼命掙紮,這個江湖太大了,大到可以吞噬一切,小到可以忽略不計。”
南宮情看着安然那張蒼白虛弱的臉,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她緩緩地伸出手,輕輕地撫摸着安然那幹枯如草的頭發。
當時自己還嘲笑過安然,說她太過于悲觀,還說讓她不要那麼消極。
可是現在看來安然說的話也不無道理。
這個世界本身就是不公平的,有的人一出生就站在了别人一輩子都到不了的終點。而有的人拼盡全力,卻依舊無法擺脫命運的枷鎖。
安然似乎感覺到了什麼,虛弱地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刺眼的白,她微微皺起眉,像是被這強烈的光線刺痛了,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渾身綿軟無力。
這時,她費力地轉動眼珠,看到了南宮情冉,嘴角勉強扯出一抹淺淡的微笑。
“阿冉…你來了…。”
“嗯,我來了。”南宮情冉看着安然那憔悴不堪的模樣,心中湧起一股酸澀,她握住安然冰涼的手,輕聲說道,“安然姐,你還記得我啊?”
“怎麼會忘呢?”安然費力地看着南宮情冉,蒼白的臉上勉強擠出一抹帶着往昔回憶的笑容,她微微喘着氣,聲音虛弱卻又帶着一絲溫和。
隻見安然擡起一隻手,想要比劃卻又無力地垂下,接着說道:
“你當時啊,老是和我對着幹,還總纏着讓我教你功夫。每次啊,我都被你氣的半死。可又拿你沒辦法。”
南宮情冉聽到這,不禁抿嘴輕笑,身子向前傾了傾,眼神中透着懷念,輕輕握住安然那隻垂下的手,說道:
“嘿嘿嘿,安然姐,你還記着呢?”她望着安然那蒼白虛弱得讓人心疼的模樣,心中再次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嗯。”安然費力地點了點頭,眼神溫柔,“我一直都記得,那你和我妹妹呢?你們是不是還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