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鹿一穩穩地坐在主位上,其兩側整齊地坐着靈霄閣的衆多成員,個個神情肅穆。
傅以禾則在顧鹿一的對面落了座,手中輕輕轉動着那根雕花拐杖。
她目光深邃,心中深知,顧鹿一必定會對自己有所動作,然而她神色淡定,毫無懼意,反而在心底盤算着如何利用顧鹿一的人手為自己辦事。
許久念安靜地坐在傅以禾的右側。
傅以禾不經意間擡眸,正巧看到許久念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和身旁的女秘書。
她嘴角微微一勾,眼神示意女秘書過來,坐在自己大腿上。
“傅總~。”女秘書嬌聲嗲氣地說道。
她扭動着腰肢,順勢風情萬種地坐在了傅以禾的大腿上,還故意用柔軟的身體蹭了蹭傅以禾。
傅以禾的嘴角上揚起一個微妙的弧度,手輕輕放在女秘書纖細的腰上,微微一捏,女秘書便發出一聲令人心顫的嬌嗔,這聲音瞬間引得周圍的人紛紛側目。
傅以禾對此毫不在意,隻是将那充滿戲谑的目光轉向許久念,她清楚,自己這麼做必定會讓許久念感到不舒服。
許久念抿了抿嘴唇,沒有吭聲,隻是默默低下頭,避開傅以禾那挑釁的目光。
傅以禾曾經對自己母親的深情,如今卻如此放蕩地與另一個女人親昵……
母親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看上傅以禾這個瘋子。
女秘書見許久念這般模樣,心中更加得意忘形,她伸手摟住傅以禾的脖子,随後将那塗着豔麗唇彩的櫻唇湊到傅以禾的臉頰上,輕輕印下一吻。
傅以禾神色未變,隻是漫不經心地擡手,用手輕輕擦拭被親過的地方。
“傅總,您這是嫌棄人家嗎?”女秘書看着傅以禾擦臉的動作,嘟起了嫣紅的小嘴故作委屈道。
她緊緊抱着傅以禾,仿佛生怕傅以禾會一把将自己推開,同時還不忘用挑釁的眼神斜睨着許久念。
許久念壓根就沒把女秘書放在眼裡,她面無表情地自顧自拿起筷子,優雅地夾起面前的菜肴,緩緩送入口中。
她心裡清楚,女秘書之所以會這麼做,完全是傅以禾默許的。
傅以禾望着女秘書那矯揉造作的撒嬌模樣,隻覺索然無味,“你先坐回去吧。”
“哦。”女秘書滿心不情願,嘟着嘴嘟囔了一聲。
但還是乖乖地從傅以禾的大腿上起身,心不甘情不願地坐到了旁邊的位置上。
就在這時,顧鹿一從主座站了起來,優雅地走到傅以禾身邊,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舉起手中晶瑩剔透的酒杯,說道:
“傅老闆,我敬您一杯,之前在船上打了您那幾拳,還望您不要介意。”
傅以禾微微挑眉,随後也舉起手中精緻的酒杯,與顧鹿一的酒杯輕輕碰了碰。
“當然不會介意,畢竟顧盟主的實力那可是有目共睹。”
“傅老闆過獎了。”
兩人相視一笑,仰頭将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
顧鹿一沒想到傅以禾竟然這麼輕易就接受了自己之前的行為,甚至沒有動殺心。
那便足以證明,自己對她肯定還有利用的價值。
然而,顧鹿一不僅沒有絲毫感激之情,反倒殺傅以禾的念頭愈發強烈了。
“傅老闆,這酒裡有毒……。”顧鹿一突然臉色驟變,壓低聲音,在傅以禾耳邊輕聲說道。
傅以禾聽到這句話,臉色微微一變,她放下酒杯,看向顧鹿一,眼神中帶着一絲警惕,
“顧盟主,指的是哪杯?”
顧鹿一擡起纖細的手指,指向許久念身旁那杯尚未動過的酒。
傅以禾順着顧鹿一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許久念面前的那杯酒,顔色确實與其他的酒有所不同,差異格外明顯。
她不知道顧鹿一究竟在搞什麼名堂。
哪有人下了毒之後,還主動告訴對方是自己下的毒?
顧鹿一自然不會如此愚蠢,她敢這麼說,自然是胸有成竹,認定傅以禾不會因此生氣,還能借此試探出她對許久念的重視程度。
傅以禾若有所思地凝視着那杯有毒的酒,片刻之後,緩緩開口道:“顧盟主,這是什麼意思?”
“傅老闆,不妨猜猜看。”
顧鹿一又斟滿了一杯酒,她端起酒杯,朝着許久念的方向輕輕晃動着杯中的液體,醇厚的酒香瞬間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許久念望着顧鹿一的動作,眉頭微微皺起,眼中滿是疑惑,卻并未開口。
她不知道顧鹿一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也不知道自己前面的酒裡有毒。
“許小姐,這杯酒我敬你。”顧鹿一微微一笑,笑容中透着一絲難以捉摸的意味。
“嗯?”許久念心中不禁湧起一絲疑惑。
她實在不明白顧鹿一為何要敬自己酒,但還是伸手拿起了旁邊那杯被指有毒的酒,作勢就要喝下。
傅以禾臉色微微一變,她不知道顧鹿一到底想幹什麼,但如果那杯酒真的有毒,那許久念……。
顧鹿一看到許久念準備喝下那杯酒,心中不禁微微一喜,畢竟這杯酒裡确實有毒,而且傅以禾此刻也已知曉。
倘若許久念将這杯酒喝下去的同時,傅以禾上前阻攔或者把酒弄灑,那就足以證明許久念在傅以禾心中的地位至關重要。
果不其然,就在許久念即将把那杯酒送入口中的瞬間,傅以禾突然伸手攔住了她。
許久念一臉茫然地盯着傅以禾,隻覺周圍的氣氛透着一股難以言喻的古怪,可又實在說不出究竟是哪裡不對勁。
傅以禾眉頭緊皺,拿起酒杯湊近鼻尖輕輕聞了聞,果然嗅到了一縷淡淡的異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