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除了她外,還有另一個人,我們一起結拜。”顧鹿一目光渙散,思緒飄遠,似乎陷入了回憶中,“這人家裡很有錢,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一個千金大小姐為什麼會跑來北城。雖然結拜了,但我對她幾乎一無所知,甚至還挺讨厭她的。她很早之前就離開了北城,說起來,我還挺慶幸的,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她…。”
傅以禾手中握着遙控器,百無聊賴地在掌心轉了半圈,而後又突然停下,塑料外殼與指節摩擦發出細微聲響。
“喲,原來咱們顧盟主也有念舊的時候啊。”她眼睛盯着電視裡不斷跳躍變換的廣告畫面,聲音不自覺地比平日裡低沉了幾分,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刻意詢問,“那個千金大小姐,是不是也跟我一樣,老是愛往你槍口上撞啊~?”
“……。”顧鹿一完全被這突如其來的回憶給拽住了心神,一時間竟有些愣神,全然忘記了自己正和傅以禾處在吵架的狀态。
她就這麼直勾勾地看着傅以禾的側臉,恍惚間,竟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和記憶裡那個刁蠻任性、讓人頭疼的大小姐,不知怎的,竟有幾分相似之處。
傅以禾察覺到顧鹿一的目光,微微側過頭,兩人的視線就這麼直直地撞在了一起。
她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顧盟主,這麼目不轉睛地看着我幹什麼?難道我臉上開了朵花不成?”
顧鹿一這才猛地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竟然盯着傅以禾看得出了神,頓時一陣尴尬湧上心頭,臉上微微發燙。
她趕忙移開視線,假裝聚精會神地看向電視屏幕,嘴裡随口應道:“沒……沒什麼,我就是覺得你和我讨厭的那個人,不光性格像,就連模樣似乎都有那麼點相似。”
傅以禾轉着遙控器的手一頓,臉上的笑容淡了些,聲音也冷了幾分,“哦?是嗎?那可真是我的莫大榮幸啊。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你對她還能記得這麼清楚?你确定那真的是讨厭嗎?”
“傅老闆,有沒有聽過這麼一句話?”顧鹿一微微皺眉,一本正經地問道。
“什麼話?”
“比起愛的人,讨厭的人更會讓人記住一輩子。”
“呵,顧盟主這話說得,倒是别有一番道理。”傅以禾輕笑一聲,眼底神色晦暗不明,“那照你這麼說,你是不是也得記住我一輩子了?”
“放心吧,哪怕你化成灰,我都能一眼把你認出來,肯定記得牢牢的~。”顧鹿一陰陽怪氣。
“那還真是我的榮幸啊。”傅以禾也不甘示弱,同樣陰陽怪氣地回應,眉眼間滿是不羁之色,“我傅以禾長這麼大,走南闖北見過的人多了去了,可還是頭一回被人這麼‘刻骨銘心’地記住一輩子呢。”
“别太感動,我可承受不起。”顧鹿一白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感動?我感動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傅以禾挑了挑眉,故意夾着嗓子陰陽怪氣道,“顧盟主,你這麼說,人家會不好意思的。”
“不好意思就憋着。”顧鹿一沒等她把話說完,就沒好氣地回怼道。
傅以禾被顧鹿一的話逗笑,嘴角微揚,“不過嘛,我也不是很在意。畢竟像顧盟主你這樣與衆不同、渾身帶刺的人,可真是打着燈籠都難找,我還得好好‘珍惜’這份特别的緣分呢。”
“惜你個球!”顧鹿一氣得忍不住爆了粗口。
“顧盟主這嘴還真是毒啊。“傅以禾也不惱,依舊滿臉笑嘻嘻的,還故意大大咧咧地指着自己的胸口:“我這還真有個球呢。”
“真平!”顧鹿一毫不客氣地回怼過去,眼神裡滿是嫌棄,上上下下打量了傅以禾一番。
那眼神仿佛在說,就你這樣還好意思說。
傅以禾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随即又看向顧鹿一的,眼神中帶着一絲挑釁,“再平也比你大,你羨慕嗎?”
顧鹿一躺在病床上,氣得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那白眼翻得,感覺眼珠子都快翻到後腦勺去了,“我有什麼好羨慕的?你當我是街邊見人搖尾的土狗?”
說罷,她攥緊了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那架勢仿佛下一秒就要把病床給捶爛。
跟這種人争論這種無聊的話題,簡直就是拉低自己的智商。
“也是,像顧盟主這樣的“男人婆”,估計也就隻有羨慕嫉妒恨的份了。”傅以禾啧啧稱奇,一副欠揍的表情。
“你!”顧鹿一氣得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無語至極地狠狠撇過頭去,“懶得和你計較!”
她心裡默默告誡自己,可不能跟這種人一般見識,不然啊,非得氣得自己得乳腺癌不可。
犯不着為了她把自己身體氣壞了,不劃算,不劃算。
“哎呀呀,顧盟主生氣了?”傅以禾依舊不依不饒,欠欠地笑着。
“我生什麼氣?”
“沒生氣就沒生氣嘛,這麼大聲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