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隻鬼,也就是至少五十戶人家,在富岡義勇的努力下,就算沒能阻止已逝者被鬼殺死,但是越早将鬼斬殺,就代表當地越早遠離鬼的威脅,原本可能被鬼傷害的人再也不用擔心了。
“不是的!”富岡義勇大喊:“那隻是、隻是我仗著情報的便利——我在選拔時一隻鬼都沒有殺掉,說起來我甚至沒有成為鬼殺隊隊員的資格!”
“在選拔時存活七天即可成為鬼殺隊劍士,而不管怎麽說,我們都活到了現在。”
锖兔重新衝向富岡義勇,奔跑的速度太快,富岡義勇隻來得及握緊刀柄正面接下攻擊,沒想到锖兔虛晃一招,在還差一個刀身的距離時,将突刺改為上挑,打開了富岡義勇的刀子。
富岡義勇瞳孔一縮,仰頭向後躲去,一隻手伸向锖兔的日輪刀,似乎拼上手掌也要将锖兔的攻擊停下。
“而我才是真的沒有成為水柱的資格的那個人。”一口氣縮短攻擊範圍後,锖兔卻一把扔掉了手裡的刀子,貼近富岡義勇的身體抓住他的領子,緊緊盯著他因為驚訝而微微瞪大的眼睛。
領口突然收緊讓富岡義勇都有些呼吸困難,但是真正讓他停止呼吸的是锖兔砸下的重磅炸彈。
“我是靠著幽靈才能殺掉下弦的,我一個人的話根本沒辦法活下來,即使是這樣,你也要說我有資格當水柱嗎?”
“什麽......什麽意思?”原本在被打開的第一時間就倒轉刀柄的手漸漸放鬆下來,日輪刀掉落在地上發出的聲響讓锖兔回過神來,鬆開富岡義勇的領口:“沒什麽。”
“等等!”見锖兔轉身要走,富岡義勇連忙伸手想阻止對方再一次的離開,沒想到腳下卻被锖兔的日輪刀拌了一下,眼看就要跌在他剛才扔掉的日輪刀上,一雙手伸出來接住了他。
“你看,就說沒辦法好好的判斷自己的狀态吧?”
锖兔帶著他一起慢慢地坐在地上,富岡義勇靠著锖兔,鼻尖萦繞著一絲血腥味,在锖兔純白的羽織上,有些地方這時也暈開了些血迹。
剛才的動作肯定讓锖兔的傷口再次裂開來了。
富岡義勇試著坐起身,卻發現身體堆積著的疲累和剛才硬逼著自己燃燒精力打一場的後果,讓他現在幾乎爬不起身來,隻能伸長脖子試圖看清锖兔的臉:“靠著幽靈是什麽意思?什麽時候開始的?锖兔會死掉嗎?”
锖兔苦笑了下,身體的疼痛信号在戰鬥時激動的那股感覺退去後,讓他有些快要控制不住臉上的表情了。
于是他伸手蓋住富岡義勇的眼睛不讓他看:“在我回答這些問題之前,我們先分一下勝負——短時間内我不想再和你打了。”
富岡義勇皺起眉頭——然後被罩著他的臉,對于他面部表情一清二楚的锖兔捏住鼻子:“不準皺眉,快點回答我。”
——他晃了晃腦袋試圖把锖兔的手搖下來,卻無法成功,隻能在徹底缺氧之前開口回答:“锖兔赢了。”
即使被捏著鼻子,他也不會回答锖兔想要聽到的‘富岡義勇赢了,所以會成為水柱’這個答案,畢竟剛才如果不是锖兔扔掉日輪刀,如果面對的真的是鬼的話,被切入手臂内側的他大概隻能倒轉手腕,連自己的腦袋一起砍下來,才能成功斬鬼吧。
幸好在最後一刻反應過來身前的人是锖兔,才勉強煞車并扔掉了日輪刀。
因為鼻子被捏著,聽起來甕聲甕氣的,好像被人欺負了一樣。锖兔不由得散發了一下思考,感受到富岡義勇困惑地皺起眉毛——困惑這個表情他倒是能很清楚地分出來——才鬆開了手。
“啊,确實呢。”锖兔漫不經心地回答,他猜得出來如果義勇碰到這個局面時,會採取什麽方式解決,但是假設得再多都比不過現實真正發生的事情:“确實是我赢了。”
“那麽——赢家說,富岡義勇應該成為水柱。”锖兔挪開蓋著富岡義勇臉上的手時,臉上的表情已經調整好了,壞心地翹起嘴角,看著富岡義勇震驚到說不出話來的樣子。
富岡義勇遲鈍的大腦有些反應不過來:“為什麽......锖兔赢了——不是赢家成為水柱嗎?!”
锖兔故意地歎了口氣:“就知道義勇你又沒注意到别人到底在說些什麽了......胡蝶桑當初說的是看誰輸誰赢,沒有說一定要赢家還是輸家來當對吧?”
“那這樣由赢家來決定不就很合理嗎?而且義勇當過了,肯定會比我有經驗,也能做出差不多的選擇,我們的情報才有優勢。”
锖兔又重新将手掌蓋回富岡義勇的臉上,在看見自己單純到無以複加的師弟因為他的話而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時,即使是他也會覺得良心有點不安的。
看著富岡義勇身上被保管得很好的雙色羽織,锖兔有一下沒一下地用手指梳著對方蓬亂的頭髮,将髮絲中因為趕路和剛才戰鬥時到處亂滾而沾上的塵土清理乾淨,他的思緒也回到了那個時候,不由得真心地再次歎了一口氣。
“雖然是險勝,但我還是很開心終于又赢過你了,這下應該不會再因為實力不足而被你打昏,不得不被抛下了吧?”
良久沒有得到回應,锖兔挪開手掌時才發現,富岡義勇竟然就著這個彆扭的姿勢睡著了。
“真是的......也太快了吧?”锖兔有些苦惱地抓了抓腦袋,到底有多疲憊才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内就睡著?
“我也沒力氣把你帶回屋子裡了......就這樣睡一晚應該不會怎麽樣吧?”锖兔看了看周邊因為他們的戰鬥而變得亂七八糟的景觀,脫下羽織矇在他們兩個人的身上,決定暫時當沒看到,一切等醒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