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捧花最終還是破了池念多年的養殖記錄。
周六一早,池念打着哈欠站在吧台旁醒神,迎面就是一道暴擊。
兩日前還玲珑剔透的花束挨挨擠擠的湊在線條流暢白瓷花瓶裡,枝葉已然枯敗,蔫頭耷拉腦的垂着。
“怎麼會!”池念驚呼一聲,趕緊湊過去,把它移到自己身邊,不敢置信的伸手碰了碰零落的花冠。
還沒使力,花蕊就又被她抖落了小半。
哈……
她僵住了,進退不得,下意識得伸手去接散落的花蕊,又放在指尖捏了捏。
摸着也不幹巴……
池念開始迷茫了。
她提起瓶子晃了晃,又從中抽出了幾根花枝,目光沿着裸露的空隙望進去,一時間接受不能。
“之前的花也沒養死這麼快吧……這次的方法不對?哎,還是不該拿這個漂亮的小瓶子……”
池念自言自語的絮絮念着,沉浸在對于又一次失敗嘗試的複盤當中,連身後期近的腳步聲都沒有察覺。
“開敗了。”
顧渺一張口,吓了她一跳。
池念被驚得手一松,瓷瓶猝不及防的磕在了桌上。
當啷———
這一聲簡直像敲在了她心上,魂驚魄惕。
“老師你别吓我。”池念手忙腳亂的把花瓶捧起來看了一圈。
沒有找到缺口才松下心來。
還好還好。
磕壞了可賠不起。
顧渺越過她,從冰箱裡取了一瓶水,啪的關上冰箱門,連話音都聽着涼飕飕的:“丢了吧,喜歡再買。”
“嗯。”池念應了句,依然細細端詳着眼前的枯枝敗葉,“應該是瓶子太小了,我光顧着它好看就塞進去了,下次還是得找個合适的。”
哦?
顧渺眉梢輕挑,勾了下唇角,漆黑的瞳孔裡卻沒露出半點笑意,道:“下次買束合适的花。”
……
吃過早飯顧渺就出門了,池念趕在他離開之前借口上樓了一趟,估算着時間差不多了,再出來時房子剛好隻剩她自己。
兩個人維持着一種默契的平衡。
池念又去睡了個回籠覺,被電話吵起來的時候,意識還遊離天外。
周醫生倉促說幾句,又匆匆挂斷了。
盯了暗掉的屏幕好一會兒,池念才終于領悟了中心思想。
顧渺狀态不好,讓她多加注意。
她面朝下撲進床裡,掙紮了半天才清醒過來。
那看着點吧。
……
池念目光定定地落在一處,仔細回憶着周醫生的用詞。
狀态不好……
那就是還在可控範圍之内。
她抓了抓睡得亂糟糟的頭發,又把手機掏出來,打了個電話出去。
電話接通時,對面一點聲音也沒有。
池念把手機放遠了,又确認了一遍通話進行的頁面,試探着喂了一聲,隐隐能聽到些自己說話的回音。
應該是在路上,池念分析了一下。
“嗯。”顧渺答了她一句,接着又問,“怎麼了?”
池念在他說話的間隙隐約聽到了機械撥片的聲音,繼續推算。
不出意外還是自己開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