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錦今日被江氏喊去玉明苑問關于赴宴傳香樓之事,宋錦依舊順着江氏的意回應回去。
江氏聽着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開口道:“如此說來,你二人也算是合緣。”
聞言,宋錦隻是面露羞澀地淺笑,并未作答。那模樣,瞧着滿是少女的矜持與嬌羞。
江氏瞧着她這模樣,心中滿意,欣慰地笑着,像是忽然想起什麼要緊事,說道:“對了,一會我約了孫夫人來府中做客,你與我一同招待吧。”
孫夫人要來,那想必孫名寬也會一同前來。此次隻是做客,恐怕過不了多久,孫家便會來提親了。
宋錦笑着應下了,眼底閃過一絲旁人難以察覺的隐晦之色,看來不能再拖下去了,若賀語珍還不出手,那她便隻能推波助瀾了 。
未過多久,孫名寬果真與孫夫人一同踏入侯府。宋錦依着江氏的吩咐,笑意盈盈地跟在一旁,盡着招待之責。
進了屋子,孫夫人與江氏相談甚歡,言語間,盡是孫名寬與宋錦如何般配、如何合得來。好似下一刻便會談起提親之事。
宋錦和孫名寬身為小輩,靜靜地坐在一旁,颔首聆聽。
宋錦神色溫婉,儀态端莊。
坐在她對面的孫名寬視線時不時就看向她,面上帶着得體的微笑,一副謙遜有禮的模樣。屋内氣氛和諧融洽,衆人談笑聲不斷。
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這份祥和。丫鬟翠林神色慌張,匆匆進屋,俯身附在江氏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
宋錦就坐在江氏身側,隐約聽見“女人”“府外”“找人”之類的隻言片語 。
隻見江氏臉色微變,眉頭輕蹙,還不等她做出反應,一道尖銳的女聲驟然穿透重重院落,直直傳入屋内。
“孫名寬,我要找孫名寬!你們讓開!”
宋錦聽着這聲響,已經猜出了個大概,看來賀語珍坐不住了。
心底暗暗一笑,擡眼看向孫名寬與孫夫人,二人聽到這聲音,皆是猛地一怔,孫名寬與孫夫人對看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與不可置信。
孫名寬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指節泛白,額間也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孫夫人更是臉色煞白,嘴唇微微顫抖,心下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江氏聽着方才翠林來報,說門外有個女子嚷着要見孫名寬,還揚言是孫名寬的妻子,如今竟鬧到了府中。
視線掃了眼呆住的孫夫人與孫名寬,她眉頭一皺,率先站起身,裙擺輕揚,大步朝着屋外走去。随着江氏的動作,屋内衆人也紛紛起身,魚貫而出。
衆人一出門,便瞧見一個身着白衣的女子,發絲淩亂,一臉急切,正站在庭院中,聲嘶力竭地呼喊着孫名寬的名字。
孫名寬看到賀語珍時,身形猛地一頓,腳步像是被釘在了地上,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孫夫人看到賀語珍的那一刻,隻覺眼前一黑,心中暗叫不好。
還不等孫夫人有所反應,賀語珍已然發瘋似的朝着孫名寬沖了過來,眼眶泛紅,滿是焦急與無助:“二郎!兒子發病了,我到處都找不到大夫,實在沒轍了,才來這兒找你!”
賀語珍這一番話,恰似一顆重磅炸彈,瞬間在衆人心中掀起驚濤駭浪。衆人面面相觑,皆是一臉驚愕。
宋錦心中雖早已知情,可此刻仍恰到好處地露出一副震驚、難以置信的表情。
她不由想起自己讓冰綠故意将抹黑自己的話悉數傳給賀語珍,為的就是讓她站不住腳,主動出擊。
悄然後退半步,眼底饒有興緻地瞧着這場“好戲的開場,卻聽身旁傳來一陣聲響,擡眼看去,眼中微微詫異,裴聿清是何時來的?
裴聿清置身站于她身旁,那神情淡淡地,但宋錦卻看出了幾分與她一樣的感覺,好似如她一般知情看戲似的。
裴聿清确實是來看戲的,畢竟這賀語珍還是他命人放水放進來的,既然宋錦要看戲,那麼他自然要把戲台給她搭好。
江氏一心想着這突如其來地變故,沒注意裴聿清也在此,臉色一沉,眉頭擰成了個“川”字,目光如炬,直直地射向孫夫人。
孫夫人心裡“咯噔”一下,暗叫不好,趕忙上前,伸手去拉扯賀語珍,嘴裡還不停地辯駁着:“你誰啊,怎麼張嘴就胡咧咧!我兒子壓根不認識你!趕緊走,别在這兒撒野!”
孫名寬愣在原地,聽到母親這話,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
慌亂地抽回被賀語珍拉住的手,眼神閃躲,不敢直視衆人,嘴裡還故作鎮定。
“是啊!我根本不認識你,别在這兒亂認人!”
可說話間,他的眼神卻不自覺地飄向賀語珍,眸中帶着一絲警告,似在向她傳達,别再胡言亂語,壞了我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