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決不由自主地戰栗着,絕望地閉上雙眼。
“蘇決……”
待到漫長的标記行為結束,陸蘅才終于松開了他的腺體。
蘇決身體發軟,軟綿綿地靠着門闆往下跌墜,沒有一絲力氣支撐。
陸蘅摟抱住他大汗淋漓,軟倒的身軀,輕聲呼喚着他的名字,親吻着他的脖頸,無限缱绻依戀。
他知道是自己。
蘇決閉着眼睛,眼淚潸然而下。
你既然要和别人結婚,為何還要這樣留戀我呢?
蘇決再也沒有任何反抗的力氣,任由男人抱着他走向床榻。
這一晚,蘇決不知道被陸蘅索求了多少次,才滿足了Alpha壓抑已久的情欲。
蘇決難以招架應付,中途一再哭鬧說不要,不斷想逃,都沒被放過。直到男人徹底滿足之後,才放過了他,擁着他沉沉睡去。
蘇決心裡記挂着母親的病情,雖然發生了這樣可怕的意外,讓他疲憊萬分,心累至極,但他還是在淩晨時分,陡然驚醒過來。
他睜眼,茫然地望了一陣天花闆,又轉頭看向枕邊。
藉着昏黃的夜燈,他看清了枕邊人的面孔。
陸蘅一隻手搭在他的腰上,摟着他的身體,總是冷峻的面容在睡夢中顯得柔和,也不再像醒着時那樣陰郁。
蘇決靜靜地看了他許久,對于昨晚發生的一切,他的心情萬分複雜,不知是喜是悲。
陸蘅的手臂搭在他的身上,沉甸甸的重量,壓得他呼吸不暢,身體也有些發麻。
想起還有要緊的事,蘇決動作輕柔地拿開陸蘅的手,勉強撐着酸痛沉重的身體,從床上下來,慢慢穿好自己的衣服。
臨出門前,蘇決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他一眼。
陸蘅依然躺在床上熟睡着,并沒有醒轉的迹象。
蘇決輕手輕腳打開房門,一瘸一拐地離開了他的房間。
他還不知道,這是他們長達七年的分離之前,他看陸蘅的最後一眼。
走出别墅大門,外面天色已經蒙蒙亮。
莊園裡所有人都還沒有起床,隻有管家為他安排的司機,盡職盡責地等在門口。
蘇決收拾了簡單的行李,帶上了自己全部的積蓄,離開了陸家。
陸蘅早上醒來,看着房間裡和床上的狼藉,恍惚片刻,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他立刻就翻身起床,收拾出門。
他先到了蘇決的房門前,敲了半天,都無人響應。陸蘅拿鑰匙擅自打開了他的房門,卻沒看到蘇決。
他又急忙下樓,恰巧在客廳裡遇到了管家。
李管家向他鞠了個躬,“少爺,早上好。早餐已經準備好了,您現在要用嗎?”
陸蘅忙問,“蘇決呢?”
管家一愣,忙回答道,“蘇少爺他家裡出了點事,有人捎信兒過來說他母親病重,他昨晚回家去了。”
陸蘅正擡手揉捏着眉心,聞言不由一頓,放下了手,皺眉看向管家,“昨天晚上?什麼時候?”
管家并不清楚蘇決具體是什麼時候走的,老老實實地回答,“他昨晚十點鐘左右才回家,我告訴他之後,他就走了。”
陸蘅眉心一擰,臉色突然陰沉下來,“怎麼可能?他昨晚不是在家嗎?”
管家見他突然變臉,被他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話了,支支吾吾地道,“他昨晚的确走了,我安排了司機送他……”
陸蘅心中一沉,正在懷疑時,安迪打着哈欠從樓上下來。
“早啊,陸蘅,有早餐吃沒有?”
安迪經過他的身旁,随性地和他打着招呼。他隻穿了一件黑色低領T恤,露出白皙細膩的肩頸,毫無顧忌地将一身暧昧吻痕暴露在人前。
陸蘅盯着他身上的痕迹,腦海裡回放着一些零碎的畫面,他的心逐漸往下沉,臉色也變得極其難看。
蘇決看到他可怕的表情,也吓了一跳,不由後退一步,警惕地望着他,結結巴巴地問,“怎……怎麼了?”
陸蘅眼中寒氣直冒,聲音也跟結了冰一樣,“昨天晚上,是你幹的?”
安迪一愣,想起自己昨天在他房間裡放催情劑一事,頓覺心虛,讪讪一笑,眼珠四下亂飄,“是我做的沒錯……但我幫了你的大忙啊,你該感謝我才對吧?”
安迪昨晚本來打算自己去引誘他,沒想到回來時卻晚了一步。他去敲門時,發現裡面已經有人捷足先登了,隻好作罷。
不用想也知道那人是蘇決,莊園裡隻有他們兩個Omega。
他卻不知道陸蘅誤解了他的話,臉色霎時陰霾得和黑雲壓城的天一樣,吓得安迪渾身一抖,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你……你到底怎麼了?”
安迪心中疑惑,這陸蘅和蘇決一直在拉拉扯扯,自己陰差陽錯成全了他們兩個,他該高興才對吧?怎麼反而一副要吃人的恐怖模樣?
陸蘅怒容滿面,表情和吃了蒼蠅一樣惡心,猛地一把提起他的衣領,咬牙切齒地道,“立刻滾出我家!别讓我再見到你!”
安迪吓得花容失色,瑟瑟發抖。
陸蘅一把将他甩了出去,轉身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