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便是三清像,帶路的侍女已經離開,橙姐則留在了這裡。慕禾獨自走到後面,看到了文家列祖列宗的牌位,不過有些是長生祿位,專門立給長久不歸家的人的。
慕禾這才見着了自己名義上的丈夫。
他坐在輪椅上,臉上略施粉黛,應當塗了唇膏,顔色很是柔和,眉間也找不出什麼錯處,可就是感覺他整個人毫無血色,胸腔不時的抖動讓慕禾不自覺地想遠離。可腳步終是像前走去,擡起手來向文铉的母親——左行白行禮。而首座還空着,文铉的父親文将看還沒來。
“坐吧。”左行白道。
待慕禾坐下,左行白又親切地問,“小禾昨天住着可還習慣?”
“還可以。”
“可以就行。”左行白撫着慕禾的手,“雖說過會兒啊,你和阿铉就是正式夫妻了,但這事呢......”左行白拿來玉镯給慕禾戴上,“開始可能要辛苦你了,有什麼不習慣啊,跟我提。要是願意的話,跟着阿铉叫我娘親。這玉镯你就戴着,養身體的。”
左行白又轉頭望了眼文铉,“這孩子出去一趟也是受苦了,人看上去沒事了,口還不能言。以後就靠小禾多照顧照顧,還是能好起來的。”
好起來?慕禾想想還是别了吧,他好起來對我自己又沒好處,再看文铉眼眸微垂,竟看出了些病美人的神态,突然被美貌所誘惑,也不知他開口說話會是什麼模樣。不對,慕禾想了想,自己應當是聽過他說話的。
“說來慕禾在金蒙山求學?真是巧了,我們阿铉也在金蒙山求學過,你們也算是師兄師妹了呢。”左行白抿口茶道。
慕禾回道,“在金蒙山呆過幾十年,不過現在在平陵。”是了,在金蒙山見過,當時他也吸引了衆多男女啊,自己是和誰一起見的他呢?
忘了。
“這聽你母親說了。”左行白放下茶,“你在金蒙山的師傅是劉立潔?他就這麼放你走了,不勸勸你嗎?”
這話慕禾聽着不怎麼舒服,平陵是什麼龍潭虎穴嗎?可也懶得反駁什麼,畢竟當初除了父親,其餘人多少都說過她,“師傅他還好,還蠻贊成我們出去走走的。”
“這樣啊,那後面還要回去嗎,你那邊事情都處理差不多了吧。”
“平陵嗎?之前應當是提過的,有個結業曆練,還是得回去的。”
左行白聽着有些沉默,轉而一笑,“行,那就盡快回來吧。”
這時文将看也來了,由着左行白數落一陣,也不廢話,拿着慕禾父母的同賀書就開始慕禾與文铉的婚契儀式了。
儀式從簡,也花了大半天時間,結契後,慕禾這才更真實地感受到了人與人的差距。文铉的狀況比看起來更糟糕,但是就算糟糕,也明顯能看出來這人本來底子多好,出事後又堆了多少天才地寶進去。也就少數人的主司——星辰之力沒法随便堆,不然,慕禾不禁往最壞處想,不然自己還不随便被綁來掏空,想什麼婚禮?
“明年九月去月錫,主司再好好深造一下。”文将看從頭至尾就對慕禾說了這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