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要審的？”慕禾問文铉。

出了三分之一力的文铉看看角落裡沉默着的姚倩，再看看被當作籌碼的源清，最後看向半死不活的源朗。

“我們這是打草驚蛇了啊。”他苦笑道。

“嗯哼？”慕禾一副草都打了蛇都驚了，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的神情，“你沒東西要問嗎？”

文铉無奈，隻好快速開始審問源朗，源朗不肯回答時，又以源清為要挾，多多少少得到些消息。

慕禾則在旁邊時不時補充着問些什麼。

時間緊了些，好在源清這個要挾好用，倒也從源朗哪兒問了個大概——

十多年前他用血蓮交換得到鷹槐館的掌管權，以齊國國都為中心，在全國範圍内收集人才與勞力。明面上做的事其實與時清閣差不多，隻是報價更高，更比時清閣多一條線——培養人才為自己所用。更底的門檻，更高的價格，即使有些任務有違道德，也讓人趨之若鹜。

據說，上一任掌權者就是從時清閣出來的。

“他叫什麼？”

“我們都叫他榮館長。”

榮館長既然是從時清閣出來的，那也該是個正道，不知為何與魔族搭上了關系。明裡給散修們創造機會，讓他們有靈石賺，暗裡騙凡人過去魔域，再也回不來，即使回來了，也是魔族的下手了——這是源朗的現在，也會是那個想補貼家用的男孩的将來。

“那些凡人怎麼去魔域的？”文铉問。

“拉他們去墣尾，交接給魔域的人。”

感覺大門外有些響動，看來是齊岚帶人回來了。文铉又問了詳細地址，這次審問也差不多了。

慕禾最後問道，“那你是怎麼接觸到魔族的？”

“是想維護家族産業時遇上的吧。”一直待在角落的姚倩走了上來，說出自己的猜想，源朗并沒有反駁她的話。

“我當時怎麼就不再關心下你們呢，阿越的好友們。”聽着内容像是後悔，可語氣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姚倩靠近源朗，死死地盯着他，“那時你們确實困難，阿越也提起過，還想要将地契借你們做緩沖，然後被你拒絕了。”

“可你們不要地契，卻直接要了他命！”話鋒一轉，姚倩面目猙獰，鱗片從皮膚生長出來，瞬間化成原形。

慕禾等人不得不後退為巨大的黑蛇讓出空間，然後他們與快跑過來的時清閣衆人一起看到了巨蛇吞人的畫面。

所有人措手不及，隻有源清突然爆發，沖破了禁制，無助地呐喊。

“哥哥！——”

這時的她什麼都顧不得，沖上去，生疏地運用着魔氣攻擊巨蛇，卻被一道金光打飛了三丈遠，直直地拍在牆上才被迫停了下來，而後摔落在地。

一道道金光從天而降，包裹住黑蛇。

在場的衆人這時反應了過來——這條黑蛇，是下來曆劫的仙人。

而今看破一情，悟了一道，放下一怨，是時候回去了。

金光為其洗去污垢，淨化身體，薄薄一層膜從蛇頭開始褪下，完完整整地剝落在蛇尾處，而後蛇尾一甩，她以原形通過金光，回到了天界。

一劫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