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餐時,傅宗弈把菜單遞給沈辛。
“你點就好。”沈辛并不喜歡點單,将菜單移回去。
“我需要了解你的飲食習慣。”他這麼說着,沈辛那雙手停下不動了,這才重新拾起菜單。
頭盤,沈辛點松露鵝肝凍糕。
湯品,點黑松露奶油龍蝦湯。
到主菜時,沈辛掀眼簾,詢問:“主菜吃牛排?”
“你定。”傅宗弈瞧着她,眼底含笑。
沈辛沒再問他意見定下來,又點了酒水和甜品。
用餐很安靜,傅宗弈偶爾看她,沈辛慢條斯理,動作優雅,細嚼慢咽。
餐後,兩人往外走回到車上,沈辛讓他送自己回家。
路途中電話響起,傅宗弈接到耳邊,“嗯,知道,現在過去。”
見他有事,沈辛理解地開口:“你忙的話,我自己打車回去。”
傅宗弈卻道:“見朋友,一起去吧。”他淡聲。
沈辛有些遲疑:“我嗎?”
他''嗯'':“知道我訂婚,有朋友想見見你。”
沒給她再問的機會,車子掉頭,踩油門開車去。
沈辛悶着情緒,有些不悅。
半響後,車停在一處裝潢奢華的建築樓前,沈辛擡眸望去,那是一家夜店。下車後傅宗弈走過來牽過她手輕輕握住。沈辛不由自主僵了僵,遲鈍看他。太過自然了吧。
傅宗弈摩挲着她指間的鑽戒,仿佛無聲的提醒。沈辛歎口氣,乖乖跟着他走。
電梯一直直達頂層,頂樓廊道,能360度俯瞰京市璀璨夜景,壕無人性。
推開包廂門,目光黏過來,沈辛打量一圈。
大概是一群名媛千金和公子哥,訂婚宴上請的賓客都是關系親近些的親朋好友,因此沒有他們。
但程兆在,他窩在視線盲區打牌,看見他們出聲喊到說:“喲,傅總傅太太來了。”
傅宗弈來,自然有人讓做,沙發的主位,騰出來。
傅宗弈牽着沈辛坐下。
兩面都有女性,都是名牌套裝,模樣可人。
“傅太太真是漂亮,不愧是藝術家,氣質都要高貴許多,難怪把傅總迷得結婚。”冷不丁說了這麼一句, 聽着好似誇贊, 仔細琢磨又似乎帶着諷意。
沈辛坐在主位,用眼神示意傅宗弈:“你的紅顔?”怎麼長舌婦做派。
他開口:“隻是認識。”
“噢。”她扯唇,有酒保過來倒酒,她注意力轉到酒上去。等着喝,沒打算跟人交際。
那邊程兆輸了幾局,嚷嚷着讓傅宗弈換上,傅宗弈低頭問她:“會打牌嗎?”
沈辛誠實道:“不太擅長。”
“試試。”
沈辛沒拒絕:“嗯。”
沈辛換下程兆,坐在沙發上,摸牌。
傅宗弈跟身旁幾位朋友說了兩句話後,朝她望去,她坐在裡面,的确高貴,鶴立雞群。
臉色挺鎮定,還和牌桌上的人聊起來。
傅宗弈移過去,落座在沙發扶手,盯着她手裡的牌,并不出聲。
幾句下來,沈辛皆赢。
桌上有人不免刮目相看:“還以為能赢傅總錢呢,沒想到傅太太打得這麼好,傅總名師出高徒。”
沈辛扯唇,溫淡笑了笑沒回話。
沈辛連赢幾局後不再繼續,到一旁喝酒,傅宗弈瞧着她,忽地開口:“經常玩?”
“還好。”她蹙眉,又想到某個人了。
有女人往傅宗弈身旁擠,“傅總,我們公司新落成的度假村,要不要帶沈小姐一起玩。”
“想去嗎?”
“看有機會再說。”沈辛應付道。
整個局挺無聊,幾人打牌,幾人調情,幾人說公事,幾人聊八卦。有人說起圈子裡新發生的事:“聽說顧家那個繼承人,昨晚在這喝到胃出血。”
沈辛放酒杯的手一頓,忘了從上面挪下來。
傅宗弈注意到了,眸色漸黯:“不舒服?”
沈辛恢複平靜,仿佛沒有聽見,“沒。”
有人繼續追問胃出血的緣由:“為什麼?情傷?”
沈辛垂眸,覺得氣悶。
“傅宗弈,”她将酒杯輕輕放回桌面,“想提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