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不滿:“那怪誰?”
他瞧着她氣鼓的臉,笑出聲,神色散漫地質問:“沈辛,是誰不負責任?”
沈辛不會承認有自己的原因,冷淡地道:“是你。”
他順從地道:“行,是我。”
不再反駁,全盤接受的樣子讓人覺得砸在了棉花上。
牛排出鍋,黃油和脂肪的香氣濃郁醇厚,男人坐上桌,優雅地用餐。
他正經起來做些事的時候,莊嚴聖潔,又異常柔和的光芒,就像月亮一樣,她此時就被淹沒在皎潔的光輝中。
“弗雷德”
“嗯?”
“婚禮的财産損失,還有名譽損失,你得賠償。”
“可以,你自己填支票。”
“光補償是不夠的,”沈辛計量着沈家的因此遭受的無法挽回的損失,繼續說着,“你還欠沈家一個人情。”
他有些沒明白。
沈辛擡起下巴:“意思是,以後沈家有什麼要求或者危機,你都得付出代價來還這個人情。”
弗雷德裡克沉默不說話,像是故意端着架子。
沈辛催促:“Mr. Howard.”
他“嗯”了聲,垂眸那瞬間,唇徐徐漾出淡淡笑意,“行。”
沈辛并不意外他會答應,揚起細眉,繼續加碼:“另外,現在我們沒有任何關系,我不會跟你睡一起。”
他挑眉了,“這個不行。”
“不行無效。”
男人眼神犀利如利劍,冷疏笑着瞧着她,“我又是出錢賠償又欠人情,連讓我抱着睡都不肯?”
沈辛輕輕笑着:“哪能都讓你如意呢。”
不再看他,沈辛轉身上樓。
-
沈辛迷迷糊糊昏睡間,被開門聲吵醒。
就見到弗雷德裡克理所當然地推開卧室門,理所當然地進浴室,最後,又理所當然地上了她的床。
腰被撈着送進他懷裡,沈辛眨着眼,看着緊緊桎梏自己在他懷裡的男人,有些好奇地盯着他瞧。男人注意到視線,低下頭親了親她的唇:“太久沒見了,思念這張臉?”
“……”沈辛略微歎氣,“我隻是好奇,好奇你是沒聽見我剛剛說的話嗎?”
“聽見了,但我沒同意。”
請問哪裡需要他同意?沈辛無奈地點着他的鼻尖,“當時我走的時候,是怎麼自信地認為我能輕而易舉就甩了你。”
男人笑音裡帶着些愉悅,一把握住她指尖:“我被你甩了,是不是很得意?”
倒也沒有挺得意,她也很痛苦好吧,“還好吧,一開始挺後悔的,回來後也很想你,但是一邊又想着,就那麼一刀兩斷,也是件好事。”
“一刀兩斷什麼意思?”有些成語他并不能很好理解。
“就是徹底結束的意思。”
說完這句話,看見他的臉色顯而易見地疏淡下來。
“我們是徹底結束了。你走的時候,我和你的想法是一樣的。那就分手吧,再也不見你。”他的聲音暗啞又沉冷,全然沒了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她當然清楚,他那麼高傲,怎麼會回頭挽留她,沈辛知道是一回事,可真的聽他從嘴裡說出來時,隻覺得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沈辛略微失神,片刻後回神,掀唇冷淡地笑着,“那你為什麼來呢?”
他摸着她那白淨的臉頰,言語不疾不徐,像雨絲般冰冷,“想着那麼愛我的沈辛,要嫁給别人,一時間沒想通,或許還有些不甘心,沖動了就來了。”
他多坦誠啊。沖動而已。
沈辛伸手瑩白的手指勾住他的下巴,極為溫柔地打着圈兒,“訂婚的時候,你怎麼沒來?”
“當時沒來,你失望了?”
沈辛無辜道:“訂婚隻見新人笑,沒想起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