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江津給方窈和宋危瀾都辦好了轉學手續，轉入a市最好的私立高中——華盛中學，全精英化教學，不過中間出了一點岔子。

“方窈不可以和我在同一個班級。”這是方嬌提出的要求。

方江津聽了之後也沒猶豫，“行，你不喜歡我就讓她離你遠一點。”

方嬌挨着方江津坐下，一隻手撐着自己的臉，她甜甜地笑着，像是一朵美麗的玫瑰花，“爸爸，你會不會覺得我太霸道了？”

方江津摸了摸方嬌的頭發，“你是我的女兒，以後爸爸的一切都是要交給你的，爸爸倒是希望你霸道一點，免得以後受欺負。”

方嬌躲開了方江津的撫摸，“真的嗎？這是你真心實意的想法嗎？”

既然是真心實意的想法，又為什麼會把方窈帶回來呢？又為什麼要把方窈放在和她一樣的學校呢？

雖然嘴上說着一切都是方嬌的，但是血緣的紐帶還是讓方江津的心開始發生了偏移，現在的他或許意識到了，或許沒有意識到但卻還下意識地為自己進行辯解。

“當然是真的。”方江津毫不遲疑地回答。

同時他也注意到了女兒的動作，一時間覺得有些心酸。

就在方江津打算收回自己的手的時候，方嬌突然拉住了他，緊接着就靠了過來，像小時候那樣倚靠着自己。

“爸爸，華盛雖然是私立高中，但是在高中内部也分為兩派，一派是自然是為了接受最優質的教育的學習派，另一派就是為了到這裡來混日子等到畢業的時候出國鍍個金的鹹魚派，這兩者向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連教學樓和宿舍樓都是分開的。”

方江津還是第一次聽見這種說法，“以前沒有聽你說起過。”

“學校的事情說給你聽有什麼意思，”方嬌頓了頓，“爸爸，我之所以不讓方窈進入我的班級，是因為我知道她的學習成績很普通，我的班級不适合她。你就算強制性将人塞進來了，對她來說也未必是好事。”

方嬌這個女兒之所以讓方江津如此看重，一方面是因為方嬌是他的原配妻子留下來的獨女，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方嬌各方面都優秀得格外突出。

方江津沉默兩秒，“你說得确實也有道理，這點是爸爸沒有想到的。”

方江津把方窈接回來，自然也會提前關注一下對方的方方面面，很可惜，這個私生女除了長相上面還算不錯，其他各方面都非常平庸，就連不錯的長相也是分跟誰比的，如果是跟方嬌比，那就沒有任何可比性。

“您不知道也很正常，”方嬌笑了笑，“過段時間學習派這邊還會進行優秀生選拔，不合格的成員會被剔除。方窈真要是進去了，恐怕也會被用其他方式趕出來。”

這話方嬌還真不是吓唬方江津的。

能夠進入私立高中的大部分都不是什麼普通人，而所謂的學習派大部分都是家族未來的繼承人，這一部分人最注重的就是個人及其背後的家族價值，方窈雖然背靠方家這棵大樹，但是在方嬌面前就顯得有些不夠看了，還不如去另外一派那邊當個花瓶，沒準兒還能過得稍微舒心點。

方嬌彎了彎嘴角，覺得自己偶爾心也還是挺好的。

“不過，”方嬌笑了下，“就是不知道方窈能不能夠理解這件事情了。”

“這件事情我會和她談，跟你沒有關系，”方江津這點道理還是明白的，“至于宋危瀾那個孩子，我看他不錯，名列前茅。”

方嬌張了張嘴，思考了一會兒說，“他也許，可以試試。”

别的不說，宋危瀾和她進入通過一個班級這件事情就已經足夠給方窈添堵了。

方嬌和方江津談完之後就心滿意足地上了樓，在路上的拐角，她看到了站在門邊的宋危瀾。

方嬌停住腳步，“有事？該不會是特意來找我的吧？”

宋危瀾張嘴，聲音冷淡，“不是。”

“哦，”方嬌看了眼他背後的卧室，房門緊閉，不知道是鬧脾氣還是什麼，“那就是來找我的好妹妹的。”

好妹妹這幾個字從方嬌嘴裡說出來格外的諷刺。

這回宋危瀾倒是沒有否認，因為晚上和方嬌私下見過面的緣故，方窈晚上狠狠地發了通脾氣，将屋子裡不少東西都給砸了。

慶幸的是方家地房子隔音很好，再加上方嬌和方江津在樓下，一時也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阮钰給宋危瀾打了電話，讓他過去看一看，免得太晚了，鬧出什麼動靜影響到家裡的其他人。

宋危瀾垂下眼眸，“現在太晚了，我過去不太合适。”

“小瀾，”阮钰叫着他的名字，卻沒有給人絲毫的親切之感，“你爸爸過世之後家裡就隻有我們三個人了，我們隻有相依為命才能好好地活下去，你明白嗎？對了，你爸爸留給你的信我這還有幾封，你爸爸讓我過生日的時候再給你，你的生日也快到了吧？”

人都死了。幾封信又能有什麼用呢？況且，這年頭竟然還有人在寫信。

宋危瀾扯了扯嘴角，沉默兩秒後，“好的，阮阿姨。”

方嬌彎了彎唇角，“你們關系真好啊，”她想了想說，“其實我還挺羨慕你們這種一起長大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