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晚飯吃得還算和平。

方窈和宋危瀾都有些心不在焉，方嬌則是完全不在乎其他人。

方江津是不願意說話，他總擔心自己一開口這個家就會變得吵鬧起來。

一頓飯快要吃完的時候，阮钰卻突然歎了口氣，一時間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方嬌放下筷子，似笑非笑地看了過去，“阮阿姨，你這是怎麼了？”

沒想到最先開口的是方嬌，阮钰的話都噎了下，她看了眼自己不争氣的女兒，卻發現對方不知道在想什麼，目光完全放空。

沒用的東西，一切還是得靠自己。

這麼想着，阮钰看向方江津開口說，“其實也沒什麼，我就是看着窈窈真是覺得有些發愁，她這幾天總是悶悶不樂的，覺得自己比不上姐姐，也比不上宋危瀾這個哥哥，心裡發悶，急得晚上都睡不好。”

方窈回過神，剛想要說什麼，話題就被方嬌給截胡了。

“雖然腦子不聰明，但是很挺有自知之明的。”方嬌笑吟吟地說。

阮钰皺了下眉頭，“大小姐，窈窈好歹也是你的妹妹，你說話是不是太刻薄了一點？”

“她比誰都比不上，這話不是你說的嗎？”方嬌反問，“阮阿姨，其實我覺得方窈有時也不錯，你說話不要太刻薄，就算她是你的女兒，也不能總是這麼貶低她。”

方窈一時間都忘記了自己要說什麼，反倒是愣愣地看向自己的媽媽，沒有錯過對方臉上一閃而過的惱怒。

方嬌說的話其實也是她的心裡話，隻不過她從來不敢自己的媽媽面前說而已，因為說了又要被罵蠢。

方江津這個時候開口了，“知道不足就去努力，否則永遠都不會進步。”

阮钰立刻接話，“我也是這麼想的。窈窈這幾天看着哥哥姐姐一起上學，心裡别提多難受了，但是她也清楚都是自己成績差，所以我想着這幾天讓危瀾幫她補補課，要是成績能夠提升起來那就最好了，說不準以後三個孩子還能一起上學呢。”

方嬌毫不意外阮钰會提出這個，她站起來，“我吃完了，先上樓了。”

阮钰還沒等到方江津的回答就被打斷，等到方嬌走了，方江津才說，“看她情況吧。”

阮钰的表情有些僵硬，但轉而又安慰自己這樣總比直接不同意得好，隻要方窈能夠努努力，不愁方江津不注意這個女兒。

宋危瀾回到房間，剛剛進門，就聞到了一股很淡的香水的味道，而這個味道已經伴随了他身邊的人好幾天。

宋危瀾的手放在門把手上，沒有關門，“大小姐。”

他的聲音就像他這個人，很清冷，雖然悅耳但是聽起來卻無欲無求的。

門内，方嬌坐在書桌邊上，手上翻着不久之前才被她批判無趣的書籍。

“吃完了啊，”方嬌漫不經心地翻過一頁，問，“阮钰讓你在什麼時間給方窈補課？”

宋危瀾沒有回答方嬌的問題，而是提醒她，“這是我的房間。”

“我知道啊，”方嬌好笑地擡起頭，“但是這個家都是我的，我進入我家裡的房間怎麼了？”